李欽載不假思索地道:“這個簡單,就叫‘甘井莊智障學院’,實至名歸,當之無愧。”
狄仁傑:“…………”
你特麽是認真的?
在狄仁傑悲憤的目光注視下,李欽載不得不妥協了:“就叫‘甘井莊學堂’吧,不必取什麽花裏胡哨的名字,萬一整個學堂出來的學子都是敗類呢?多浪費名字呀。”
狄仁傑無奈歎息:“……下官還是去一趟長安城,請國子監的大儒取個名字吧。”
李欽載鬆了一口氣,連連點頭。
雖然被你嫌棄的樣子很狼狽,但不必死腦細胞給智障學院取名字的感覺很舒服……
“沒事了吧?沒事就告辭了,懷英好好乾,不要辜負我的期望。”李欽載轉身就想走。
“李縣伯且慢,您上任並州刺史後,學堂的學子們已停學倆月餘,李縣伯回來得正好,該給學子們授業了。”
說起上課,李欽載頓時沒了“死而後已”的勁頭,想到那群小混賬嗷嗷待哺又死不開竅的愚蠢模樣,李欽載便由衷感到心累。
懶洋洋打了個嗬欠,李欽載淡淡地道:“啊,授業是吧,不急不急,我睡個回籠覺先……學堂的事懷英多費心了。”
正要轉身回後院,袖子卻被狄仁傑死死攥住。
“不能睡回籠覺,李縣伯若再不管教,那群孽畜……咳,下官失言,那群純樸的學子們要翻天了。”
李欽載驚異地看著他。
連狄仁傑都情不自禁叫他們“孽畜”,顯然李欽載對他們並非傲慢與偏見,那群孽畜真的是眾望所歸人心所向。
這種感覺就像孫猴子和觀音同時掐住了唐僧的脖子,共情共鳴了啊!
很好奇那群孽畜在自己上任並州後,究竟乾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
“牲口也好,孽畜也好,都適合散養,懷英不必理會他們,待我授業時用鞭子抽他們一頓就老實了。”
狄仁傑歎道:“李縣伯還是儘快授業吧,國子監過來的學子還好,唯有那些皇子和權貴子弟,下官實在管不了。”
…………
在狄仁傑的三請四催之下,李欽載不得不被迫營業,強打起精神來到學堂。
學堂仍舊是老樣子,李欽載特意觀察了一圈,發現房子沒垮,屋瓦沒揭,大門前兩側的槐樹被剝了半截樹皮,光溜溜的印上不少腳印。
李欽載瞥了一眼,隻是禍害了幾棵樹,嗯,說明小混賬們還是很收斂的。
走進學堂後,課室傳來喧鬨打罵聲,李欽載表示很淡定,反正他從來沒指望過小混賬們能安安靜靜坐在課室裏學習。
來到課室門口,李欽載咳了兩聲。
課室內陡然一靜,接著一片兵荒馬亂狼奔豕突,伴隨著撞到桌腳的痛呼,書本紙頁的翻騰,情急摔倒又強忍著飛快爬起來的悶哼……
李欽載走進課室時,學子們已端端正正身體筆直地坐在桌後,一個個乖寶寶的樣子,彷彿他們從頭到尾都是這般模樣,也不知是騙別人還是騙自己。
笑吟吟地環視眾人,李欽載深情地道:“智障們,先生回來了,想我了嗎?”
眾智障頓時高興之色,倒也不計較智障的稱呼,反正先生毒舌慣了,罵他們智障已不是一次兩次。
眾學子起身,恭恭敬敬行禮:“弟子拜見先生。”
李欽載點頭示意,開門見山地道:“我不在的這段日子,誰在學堂裏惹了禍,自己站出來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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