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去意已決，禿頭哥就提到了合同問題。

他說，既然你決定要走，我也不留了，合同就給你正常解約，也不算什麼違約金了，回頭去和財務結算一下工資就行。

禿頭哥沒拿合同說事，這麼痛快放她走，韶華是沒想到的。

同時，心裡也產生了一些愧疚感。

有一種自己背信棄義的感覺。

於是很誠懇地對禿頭哥道了謝，謝謝他多年栽培，如今各奔東西了，也祝願他工作順利。

然後禿頭哥來了句：“外面沒人收你稿子，記得回來，我給你走個人情，可以讓你繼續在這行混口飯吃。”

韶華看完這條訊息，有點不舒服。

因為禿頭哥這句話裡隱含的意思是：你很糟糕，隻有我肯收留你。

一時間，韶華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就拿著手機看。

心說，我在禿頭哥眼裡，這麼差勁嗎？

還是說，我的水平確實不高呢？

而在她發訊息的時候，霍雲騰坐在她身邊，她這邊一個勁兒彈訊息，他就把電影暫停了。

韶華也給他看了禿頭哥發來的訊息。

霍雲騰看過之後，雖然沒發表什麼意見，隻說讓她自己根據自己的真實想法去回覆，但通過霍大哥鮮少流露出的輕蔑眼神裡，韶華能看得出，他對禿頭所說的那些話的反感。

當韶華和禿頭哥聊到最後，不知道怎麼回覆的時候，霍雲騰說了句：“這種情況，你可以隻給他打一個微笑臉。”

微笑臉，在這種情況下使用，等同於“嗬嗬”，充滿嘲諷意味。

韶華覺得多年朋友了，算了，不弄得那麼僵了。

“他愛怎麼說怎麼說吧，反正我都辭職了，我就跟他敷衍兩句得了。”

說著，韶華打了一句：“我明白現在競爭大，但我會努力的，謝謝您。”

她希望能與人為善，不想輕易撕破臉，尤其，禿頭算是她認識多年的朋友。

但她發出訊息後，禿頭哥回了句：“你記住，這個世界上，隻有我是真心對你，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你好。”

韶華一臉問號，嘀咕了句：“我有這麼慘麼，就你一個對我好的……”

霍大哥聽到了她的自言自語，歎了口氣：“看著挺機靈的小姑娘，怎麼是個小傻子呢？”

韶華嘴巴一癟，“大哥你怎麼罵人？”

“我怎麼不能罵人？我都快被你氣死了！”

韶華脖子一縮，往後躲了躲。

霍大哥說道：“你知道他這種行為，叫什麼嗎？”

韶華搖搖頭。

“職場pua，而且非常典型，打擊你，嚇唬你，然後再語重心長告訴你：世界上隻有他對你最好，離開他，你什麼都不是。”

韶華回了回味兒，一拍大腿：“他奶奶的！”

霍雲騰一下子被她逗笑了，然後立即恢複嚴肅臉：“沒錯，他奶奶的！敢pua我女朋友！把電話給我，我跟他說！”

韶華的小心臟，砰砰猛跳，眼裡直冒小桃心。

不過一聽要正面硬剛，自己性格裡慫慫的一面又出現了：“你跟他說？不太好吧？”

“這次不強硬，以後他還會來找你，隔三差五pua你一下，你不煩麼？”

“煩！”

“所以你不好意思說的話，我來跟他說。”

韶華想了想，堅定地把手機交給大哥。

霍雲騰直接撥了語音通話。

看著霍大哥的氣勢，不知道怎麼的，韶華竟然還替反派boss禿頭哥，捏了把汗。

語音接通了。

禿頭哥很官僚地“喂”了一聲：“小華呀。”

“不是小華，我是她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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