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林子航氣不打一處來，“你沒有别的衣服了嗎？”

唐芯低頭看看自己的裙子，明白了他的意思，急忙用手包擋在胸前，低著頭不敢看林子航。

“能穿來這種場合的，就這一件……”她低聲說著。

林子航想到她的家庭條件，不好再說她，便問：“小羽沒有給你準備禮服？”

他想，她們都是好朋友，程小羽或者小玖應該會知道唐芯的窘迫，又都是心細的姑娘，應該會幫唐芯準備禮服的。

唐芯卻說：“這就是小羽給我準備的……早就給我準備好了，沒想到這兩個月我又瘦了一點……”

林子航看著她那鬆鬆垮垮的腰圍，這哪兒是瘦了一點。

“還在減肥？”

“沒有啊……就忽然成了易瘦體質了，這真是做夢都沒想到！”

她還有心情開玩笑！

眼見她這麼不健康地消瘦下去，林子航有點擔心，說了句：“瘦得太快可不是好事，抽空給自己體檢一下去。”

“哦，好。”

林子航看著她，無奈搖了搖頭，走到衣櫃前，想給她找件衣服換上，但助理給他準備的，全是他替換的服裝，沒有唐芯能穿的。

這也怪不得助理，林子航是自己來參加婚宴，沒有攜帶女伴，自然不用準備女士服裝。

林子航隻好先隨便拿了件版型修身一些的西裝外套，遞給了唐芯。

唐芯倒也乖乖披上了，然後對他說，回頭她把衣服洗乾淨，給他郵寄過去。

“不用了，我不缺這一件。”

這衣服要乾洗，洗一次恐怕不便宜，借給她衣服是不想她走光，可不是為了給她額外增加經濟負擔。

想到經濟負擔，林子航突然想起來，唐芯按說是不缺錢的，之前她拍賣過一個項鍊，就算把拍賣得來的錢替父親還了債，也還有很多剩在手裡，錢呢？

林子航問道：“我之前不是給你……”

他說到一半又停了下來。

唐芯疑惑看著他：“給我什麼？”

他沉默了兩秒，說道：“我不是給你說過，有了錢不要省著花，你拍賣項鍊的錢還不夠你買一條合身的裙子？”

唐芯沒再起疑，說她很少參加這種需要穿禮服的場合，花好多錢買一條裙子，然後開始壓箱底，太不劃算了，反正她是來祝福小羽的，沒幾個人認識她，也不會在乎她裙子大小。

“但我在意。”林子航幾乎是脫口而出。

他這話一出口，唐芯和他自己都愣了下。

林子航清了清嗓子，補充道：“隻是希望你穿著體面一些，至少要合身。”

說著往她身上一瞥：“你這像什麼樣子。”

唐芯有些難為情，裹了裹西裝外套，說反正她馬上就要走了，林少看不見就不會煩了。

林子航閉了閉眼睛，“我不是煩，而是……”

“嗯？”唐芯疑惑看著他，等著他說下去。

林子航抿了下唇，而是什麼？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總之你以後不要這麼緊緊巴巴地過日子，缺錢告訴我。”

唐芯連忙說：“我不缺錢，我是想攢著那些錢買房子呢，就是一直沒看好在哪兒買。”

林子航有些詫異，唐芯考慮要買房子，倒是他沒想到的。

不過說到房子，他想起之前有一次，練完琴，天色有點晚，他正好順路，就送了唐芯回家，那時候她還沒有離開她父母，獨自出來生活。

他送她到樓下，看到了她居住的環境，老式的五層居民樓，樓道裡的窗戶連玻璃都沒有，樓道口一側的垃圾通道，門大敞開著，垃圾從裡面冒出來，散發出難聞的氣味，蒼蠅蚊蟲在垃圾山上嗡嗡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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