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好的匕首,殿下可否送我?”
倘若匕首給了她,那今生她是不是不會死在這把匕首下了?
“這把匕首對女子來說委實太大。”夜翊珩將匕首取回,重新入鞘,“顏顏若真喜歡,孤命人幫你打造一把稱手的。”
這意思再明顯不過,便是不肯。
黎語顏不再堅持要,隻道:“殿下,我還沒睡夠,可否再睡一會?”
夜翊珩頷首:“那你好生休息,孤正好有事去尋淩朗。”
言罷,他將她放平在床,親手幫她蓋了薄被,旋即出了臥房。
黎語顏盯著帳頂,雙眼空洞,腦中一刻不停地回閃匕首的模樣。
以往她也有注意,夜翊珩靴筒內藏了一把匕首,但從未刻意看過。如今她敢肯定,夢裡的那把與方才所見的是同一把匕首。
怎麼辦?
她是否該回北嵐城?
躺在床上,她心亂如麻。
想了很久,還是想與人傾訴,可自己夢見如此大的事,她又該與誰說?
絕不能跟他說,她能說的隻能是鎮北王府的家人!
倘若她回北嵐城,此事還需與他商議,想到這,黎語顏下了床,穿戴整齊後,去往淩朗的書屋。
某人去尋淩朗,自然在書屋。
隻是腳步靠近書屋,便聽得裡頭傳出某人問淩朗的聲音:“你說何種避子湯好些?”
黎語顏頓住,忽然轉身,她不想去找他了。
書屋內,淩朗笑問:“殿下不想與太子妃那麼快要孩子?”
夜翊珩沉吟半晌,道:“生孩子是何等痛苦之事,要將那麼大個嬰兒生出來,這罪……”
他雖沒與顏顏圓房,即便圓了房,他也不想她那麼早就生孩子。
昨夜,他深刻知道了生孩子是極其痛苦之事。
“屬下知道了,殿下是怕太子妃受罪。”淩朗頷首,“避子湯種類有不少,倘若殿下與太子妃真要,屬下定然好好研究。”
夜翊珩道:“你若真要研究,那就好生研究。”
鬆果忍不住插嘴:“先生屆時可别整一缸出來,旁人開的避子湯都是一碗一碗的,咱家就怕先生整出來的是一缸一缸的。”
淩朗怒指鬆果:“如何說話的?”
外頭,黎語顏幾乎是落荒而逃。
匕首、避子湯這兩個夢裡的元素,現實中也有了。
現實中的種種是否意味著,夢裡所發生的事情,在現實中也不遠了?
雖說夢見的前世與現實已有很大不同,但一想到先前關於皇帝設計她父王與大哥之事,她不得不提高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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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電閃雷鳴,暴雨傾盆。
如此雨量將一日的燥熱淋去不少。
黎語顏躺在床內側,聽著外頭的雨聲,心無定所。
看她所有所思,夜翊珩長臂一伸,將嬌軟的身子輕輕撈進懷裡。
“在想什麼?”他問。
黎語顏身子一僵,試探性地問:“殿下告訴我真話,你喜歡小孩子麼?”
夜翊珩思忖,道:“小孩子調皮,又愛哭鬨,咱們不著急生孩子。”
“哦。”黎語顏心裡默默為前世失去的那個孩子傷懷。
這時,夜翊珩戲謔地問:“怎麼,顏顏想為孤生孩子了?”
她搖頭:“我隻是隨口一問,殿下别放心上。”
夜翊珩將她轉過身來,與他面對面。
“你有心事?”
“沒有呀。”她又搖頭,怕他瞧出端倪,彎了彎唇角,佯裝俏皮地又試探性地問,“倘若我逃離殿下身旁,殿下會殺了我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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