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兩人穿戴整齊,黎語顏又梳妝完畢。可用早膳時,兩人仍舊彼此不語。
鬆果與妙竹的疑惑更甚,遂並肩出了寢宮,來到空曠地,邊討論開。
鬆果蹙眉:“怎麼回事?我瞧著有些不高興啊。”
妙竹皺眉:“殿下渾身散著冷氣,怪可怕的。”
“你這話就不對了,太子妃身上也挺冷。”
妙竹瞪他一眼:“進宮敬茶的時間快到了,等他們回來,咱們旁敲側擊地問問?”
鬆果點了頭:“就這麼辦。”
用完早膳,夜翊珩與黎語顏進了宮。
皇帝端坐在龍椅之上,看著底下跪著的小夫妻:“這已經是夫妻了,太子以後要多多照顧太子妃。”
夜翊珩稱是。
黎語顏從宮女托盤上取了茶盞,雙手舉起:“請父皇飲茶!”
皇帝含笑道:“好!”
馬公公將茶盞取了,轉交至皇帝手上。
皇帝象征性地飲了一口,朗聲道:“成了婚,往後該相濡以沫,琴瑟和鳴。”
跪著的兩人又稱是。
皇帝便抬了手,命人將兩隻紅封給了夜翊珩與黎語顏,算是打發了他們。
此舉叫夜翊珩並不吃驚,皇帝老頭不喜他這個太子,換作旁的皇子成婚,老頭必會留他們用午膳。
而今,老頭巴不得他們早早滾出宮裡。
出了殿門,夜翊珩將手中的紅封移到黎語顏眼皮底下。
黎語顏一怔:“給我?”
“嗯。”
單一個字,雖冷,但她好似聽出了溫潤之感。
黎語顏開始疑惑,自己提出搬到聽風苑是否太矯情了?
有意想要解釋她為何會怕圓房,但夢與前世本就荒誕,她怕他以為她在胡謅……
最後兩人弄得更僵。
更何況,早上所言似潑出去的水,哪能輕易收回了?
便抿了抿唇,輕聲道:“多謝。”
夜翊珩自嘲地彎了唇角,她又見外了。
念及此,他攥緊她扶在他手臂上的小手:“咱們速回東宮,孤給你個解釋。”
他走得急,腿長步子又邁得大,黎語顏幾乎是被他拉著。
“殿下,走緩些。”她小跑幾步,壓低聲提醒,“眼睛,眼睛!”
夜翊珩聞言,面上冷峻稍稍減退,她還是關心他的。
終於回到了東宮,黎語顏以為他會將她帶回寢宮關起門來,好好解釋,沒想到他將她帶去了淩朗的書屋。
書屋內,淩朗正在翻看醫書,看兩人過來,忙放下書本起身作揖:“見過兩位殿下!”
夜翊珩動了動手指,示意他坐下,自己則拉著黎語顏坐到他對面。
“外頭為何盛傳孤有隱疾一事,你替孤好好解釋一番。”
淩朗聞言,便知黎語顏已經知道了太子殿下並未有隱疾一事。
太子一直以有隱疾自居,如此將她騙在身旁,如今倒是會找人來解釋。
找的不是旁人。
而是他!
可誰叫他是太子殿下的辨毒先生呢?
淩朗心念一轉,坦誠道:“太子殿下先前體內毒素多的時候,親一下太子妃都會激發寒疾。因為寒疾與毒素作祟,太醫院的庸醫們以為殿下不行。”
“太子妃是麟卿閣閣主,自然明白判斷行不行的標準並不在此,得親眼檢視。”
“可太醫院的庸醫們不是這般認為,他們固執地一致下了結論,說殿下有隱疾。”
黎語顏黛眉緊蹙,嗓音爽利:“我的疑問是殿下分明沒有隱疾,可他一直對我說有隱疾,這是為何?”
語聲帶著顯而易見的怒氣。
書屋外候著的鬆果、妙竹,陌塵與若風聞言,齊齊震驚。
醜角竟然是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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