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對他夜振賢不同,他被去勢,很大程度上沒了成為新一任太子的資格。
想到此,夜振賢一杯接一杯地喝著悶酒,並不理會幾位兄弟對他的說笑。
再則,夜翊珩這個老六早說過誰都不準鬨他的洞房,他若此刻過去,豈不是討打?
到底是在東宮,裡頭全是夜翊珩的人。
即便夜翊珩再失明病弱,他這會還是太子,東宮的人還都是他的爪牙。
隻是可惜了,看不到掀開珠簾的黎語顏。
天晟第一絕色,今日竟然名花有主了。
另一邊的桌旁坐著同樣喝著悶酒的季清羽。
夜瑗與季連城瞧他一個勁地飲酒,倒也不勸阻。
身為父母,他們自然明白兒子的心思。
見他隻飲酒不吃菜,夜瑗終究看不過去,輕輕拍了拍季清羽的手背,壓低聲:“要不,過幾日咱們相看一些世家貴女,你也好早些收心。”
季清羽撩起眼皮,眼底劃過冷意:“母親說的何話?”
季連城沉了聲:“你娘是為你好!”
季清羽修長的手指把玩酒盞,清冷道:“我會等。”
等夜翊珩死的那天,如此,阿顏便是他的。
這三個字聽得夜瑗季連城夫婦一驚,想到先前太醫的診斷,想來夜翊珩是沒多少日子了。
現實情況是如此,倘若今後阿顏還能成為他們的兒媳婦,他們也不會因她曾嫁過夜翊珩而看輕她。
季清羽面上標誌性的笑容重新掛上,又道:“瞎子迎親遮著眼紗,還需人牽馬。”
換作是他,何必這般麻煩?
即便夜翊珩是間歇性失明的病症,但他已問過專門研究眼疾的醫者,這般間歇性失明之症,隻會越來越嚴重,直至最後徹底眼盲。
相對東宮喜宴賓客們各懷心思,這會的鎮北王府的喜宴上,熱鬨紛呈。
黎泰鴻帶著黎煜景、黎煜興與黎煜盛,一桌又一桌地敬酒。
三兄弟面上表情一致地冷峻尷尬,但祖父之命不敢違,遂隻好乖乖跟著。
“大家吃好喝好。”黎泰鴻舉起酒杯,“本王還有三個孫子尚未說親,大家都瞧瞧,若有中意的,改日說個媒。”
此言一出,不少有女兒的人家便爭相上前。
鎮北王黎燃美得雌雄不分,他所生的子女容貌都是一等一的好。
再加上鎮北王府的男子向來隻有正妻,從不納妾,光這一點便吸引了不少人家。
角落坐著喝喜酒的羅夢兒對米欣梅道:“今日,你到底怎麼回事?”
米欣梅瞧了一眼遠處俊美異常的黎家三兄弟,壓低聲:“你說語顏真將我們當成朋友嗎?”
“是啊,你何出此言?”
“若真將我們當朋友,她為何不將我們介紹給她的兄長們?”米欣梅戳著碗裡的菜,低聲道,“我如今隻是看上王府侍衛,她都不願幫忙,又不是看上她的兄長了。”
羅夢兒像是不認識她一般盯著她,半晌道:“欣梅,你這種想法就不對了!鎮北王府是何等存在?世子與天晟最受寵的公主成婚,世子的弟弟們,豈是我們能肖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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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寢宮,新房。
酒菜上來,一一在床前不遠的圓桌上擺開。
夜翊珩拉著黎語顏去到桌旁:“多吃點。”
“等等。”
黎語顏輕輕掙脫他的手,將頭上發沉的鳳冠摘下,交給一旁的春柳。
而後才坐至桌旁,看某人也坐下,她吃驚地問:“殿下不去酒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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