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看。”
她垂眸,長長的羽睫忽閃忽閃,硬是不與他的眼神交彙。
此人勾人有一套,她隻要不看他的眼,便不會被他的眼神給吞得魂不守舍。
世上怎麼會有人說是她勾引的太子,而不是太子勾引的她呢?
委實不公平!
男女之間,難道就不能是男子勾引的女子麼?
就好比此刻的某人,活生生一個勾人的男妖精!
“孤說過,咱們的合作無論如何都會繼續下去。”他抬起她的下巴,將她的臉轉過來,“之前孤所言的渾話,你不要再放心上。”
“這段時日,我在求證了你便是我重金求而不得的神醫後,曾有茫然,那是我不知道自己在你心裡究竟有無分量。”
“可今日我忽然想明白了,你雖無表露身份,可你一直在治療我身上的寒疾與眼疾。”
“顏顏,有你在旁,孤很欣慰!”
黎語顏被他捏著下巴轉過臉,卻一直垂眸。
雖說她不看他的眼,但眼光還是毫不費力地瞥見他那垂順寢衣貼著的勁腰。
莫名地,她覺得嗓子眼發癢。
控製不住地咳了一聲,道:“我知道了,殿下可以放開我麼?”
太不自在了。
她身體緊繃著,生怕他一個用力,便將她摟緊。
雖說她身上披了外衫,可身前也隻有寢衣。
“這幾日孤不曾來尋你,是孤錯了。”他再度開口,“你莫不是以為孤想冷落你?”
“殿下喜歡誰,冷落誰,都是應該的。”
她直了直身體,儘量讓自己離他遠一些。
可再遠又能遠到何處?
她終究是在他的腿上。
“就像方才我所說,我是在想自己在你心裡的分量。”夜翊珩的手指情不自禁地摩挲她的臉,“顏顏,你可告訴我,你心裡究竟……”
他的話尚未說完,她連忙打斷:“我不告訴你!”
嗓音爽利,帶著羞。
“嗯?”
他尾音拖長的一個字,在黎語顏未能分辨其中暗含的意思時,他涼薄的唇便覆了過來。
唇與唇相觸的刹那,黎語顏謔地瞪大眼。
“唔,你……”
“乖,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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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廊下站著兩人。
兩人看著視窗映著的人影,齊齊露出欣喜的笑容。
鬆果長長地舒了口氣:“殿下與郡主終於和好了!”
“啊?”妙竹問,“殿下與郡主吵過架了嗎?我怎麼不知?”
她隻知道太子殿下好幾日不曾出現在郡主跟前。
鬆果道:“沒吵架,就是知道郡主神醫的身份,殿下心情比較複雜。”
“哦,說到此事,那是殿下的不對了,怎麼叫淩先生與若風這般去麟卿閣的?殿下與郡主彼此的信任還有沒有?我家郡主若想告訴殿下,等時機成熟的時候,自然會說的。”
鬆果小聲解釋:“這幾日殿下眼睛不舒服,這事殿下不讓我告訴郡主,隻用了春夏秋冬從麟卿閣帶回來的草藥,希望能緩解眼疾的症狀。”
“既已知道郡主是神醫,那就與郡主直說好了。”
“話不是這麼說的,殿下心情複雜,他一直在想自己在郡主心裡的分量。”
妙竹擰眉,旋即驚呼:“殿下如此,莫不是愛上我家郡主了吧?”
鬆果連忙問:“怎麼說?”
“隻有愛上,才會患得患失,才會從細枝末節去揣測對方的看法,才會時刻覺得自己是否令對方不滿。”
聽聞這般說法,鬆果豎起大拇指:“妙竹,你真厲害!”
妙竹不好意思地笑:“我也隻是猜測,畢竟我沒經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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