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問題,夜翊珩從來不提,但黎語顏想他大抵也有擔心陌塵他們的,正如她擔心妙竹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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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繁星寂寥,月冷蒼穹。
妙竹已經知道,這一路將日夜兼程,對此她理解,畢竟早日回到北嵐城才安全。
隻是有個問題,讓她頗為疑惑,那便是如何在馬車內過夜?
此前來往北嵐城時,也有馬車上過夜的經曆,但那時郡主與殿下是分開馬車睡的。如今他們四人一輛馬車,如何睡?
此問從她與鬆果一起開始煮晚飯就在想了,卻隻敢在腦子裡想想,不好去問,也不好問鬆果。
鬆果這人巴不得她家郡主綁到他家殿下的褲腰帶上去。
在車旁將晚飯簡單煮了,因天冷,四人便在車內用飯。
吃飯時,黎語顏道:“這一路咱們稱呼改改,有外人在的情況下,你們喚我小姐,喚殿下為爺,鬆果就叫阿鬆,妙竹就叫阿竹,可記下了?”
妙竹問:“為何不喚殿下為公子或少爺?”
鬆果嘴快,解釋道:“殿下與郡主如今扮的是叔侄,殿下是叔叔,郡主是侄女。”
“婢子明白了。”妙竹頷首,心道,如此一來也好,叔侄就該避嫌了。
哪承想,這個想法在就寢時,就被否認了。
由於趕路,晚飯吃得晚,此刻用完飯,夜已深。
簡單洗漱後,黎語顏、妙竹與鬆果大眼瞪小眼,如何睡?
夜翊珩眼皮都不抬,顧自坐在軟塌上,不疾不徐地開口:“我與顏顏睡裡間,鬆果與妙竹睡外間。”
“不是……”
黎語顏話還沒說完,便被夜翊珩打斷:“鬆果妙竹尚未與我們彙合時,你我睡得還少麼?”
一句話噎得黎語顏臉紅,喘不過氣,隻好在車內來回踱步。
索性馬車挺大,踱個四五步,完全不成問題。
妙竹為難地笑:“殿下,您不是與我家郡主扮叔侄麼?”
“你也說是扮了,那是給外人看的!”鬆果笑著幫忙回答,“咱們是自己人!”
妙竹不放心道:“殿下,男女有别,郡主還是與婢子一道睡吧。”
鬆果:“妙竹,你膽子也太大了點,你的意思是你睡床,殿下睡外頭軟塌?”
黎語顏看向某人,小聲嘟囔:“我與妙竹睡外間軟塌。”
夜翊珩不作聲。
“郡主,小奴睡哪?”鬆果皺眉。
郡主與妙竹睡外間,殿下睡裡間,那他這個太監隻能睡馬車頂上去了吧?
黎語顏:“這……”
妙竹彎腰在包袱裡翻找:“不管外頭還是裡頭,得用簾子隔開,再定怎麼睡。”
鬆果幾步過去,拉了移門:“有這玩意,你還找什麼當簾子?”
“呀,有移門,這可真稀奇。”妙竹驚呼。
鬆果挑眉:“那是,大驚小怪的。”
兩人齊齊站到移門處,一左一右地拉了移門。
妙竹讚道:“還挺滑溜,好使!”
人多就吵,夜翊珩按了按額角,修長如玉的手指抓住黎語顏的皓腕,將人拉進了裡間。
黎語顏被他猛地一拉,身形不穩,撲倒在床上。
砰地一聲,他將移門關上。
鬆果與妙竹被隔絕在外。
兩人被移門關上帶起的風掃了臉,髮絲飛揚時,兩人面面相覷。
裡間殿下與郡主要睡一起了,外間他們兩人也要睡一起了麼?
就在他們疑惑時,裡間傳來黎語顏的聲音:“你壓到我裙子了。”
緊接著是夜翊珩又低又沉的聲音:“這樣呢?”
“你壓到我頭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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