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鏡子可照,此刻她的臉大抵與柿子有得一比。
見她如此,夜翊珩唇角微彎,捏住布袋的口子,將其綁在了腰間的革帶上。而後手臂一伸,攀著樹乾往上爬。
看他一手抓著樹枝,一手摘柿子,手速還挺快,黎語顏背過身去,一邊做深呼吸,一邊拿手扇風,這才將面上的灼熱降低了些。
某人的行徑還真的不能以常理度之。
想到他毫無芥蒂地吃她吃剩的米餅,這會子像是父母吃幼兒嘴角的飯粒似的,讓她懵圈。
某人有潔癖,如今他的表現,她是不是可以認為,在他眼裡,她與旁人不一樣。至少,他對她與對旁的女子不同。
思及此,她仰頭,問:“立羽,你是不是喜歡我?”
猛地聽到這個問題,夜翊珩踩在樹枝上的腳差點踏空,枝頭的積雪唰唰地掉落不少。
他輕咳一聲,反問:“你在做白日夢?”
話落,他抓著樹枝的手緊了緊,手背筋骨立時顯現。
“嗬嗬,我就說嘛,你怎麼可能喜歡我?”黎語顏哼聲。
得到他的回答,她面上的灼熱徹底熄滅,不多時,便調整好情緒,再次足尖輕點。
黎語顏飛身上下摘了不少柿子,整齊擺放在雪地上,夜翊珩則在枝頭一個一個地摘,小心地裝到布袋裡。
隻一會功夫,兩人就摘了許多,將布袋子裝得滿滿噹噹後,兩人便回了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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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陽侯府。
昨日連夜出城的十二名黑衣人,兩人一隊,分六隊出發,而此刻卻回來了三個。
見此情況,季清羽很是鬱悶:“究竟發生了何事?”
冷鬆捂著被砍傷的手臂:“爺,信送不出去。”
其中一人道:“爺,與屬下一起的侍衛,在路上就被殺了。”
季清羽連忙讓下人喚府醫,隨即問:“為何?”
也不知剩下的那幾隊人馬如何情況?
冷鬆忍痛道:“我們在驛站換馬時,遇到盤查之人,但凡往北的,都要被徹查一番。”
另一人附和:“對,更别提如今是往北嵐城的,隻要在驛站提到北嵐城或者鎮北王府,就會遭遇刺殺。”
單獨回來的那人痛哭道:“如今一切往鎮北王府的人、信件全都被攔,與屬下一隊的侍衛就因此被殺,好在書信是在屬下身上。”
冷鬆垂首:“爺,如今我們兩隊已然暴露,不知剩下四隊情況如何。”
季清羽捏了捏拳:“你們先下去休息。”
他的手下他清楚,他們絕不會泄露是誰將他們派出去的。但書信萬一落到夜高鈞手上,夜玖便有危險,與此同時,他也有危險。
冷鬆慚愧道:“爺,我等未能完成任務,請責罰!”
季清羽擺手:“此事不能怪你們,你們先下去休息。休息後去出事驛站查探,其他兄弟萬一有需要你們幫助的,你們就想辦法將人帶回來。”
是他大意了,如今的關頭,這般送書信定會被人懷疑。
夜高鈞其人心生多疑又陰狠毒辣,要從他的眼皮子底下將信送到北嵐城去,委實困難。
但若不走官道,不經過驛站換馬,如此繞著夜高鈞的人走,那等到了北嵐城時,不知要何時何月了。
那個時候,大抵也幫不上夜翊珩什麼忙。
也不知道剩下的八人,有沒有順利度過驛站查探這一關?
但想到後續還有很多驛站,季清羽心裡很是沒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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