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沉了沉,取了一粒藥丸給暗十七:“服下它。”
“這是何藥?”暗十七接過。
不能怪他這麼問,雖說是郡主給的,但在暗衛署養成的習慣,不能隨便吃旁人給的一切東西。
陌塵哼道:“這藥方才殿下吃了一粒,郡主說是促進傷口癒合的,我們都沒得吃。”
“要不是看你手臂傷得厲害,你怎麼可能吃得到?”妙竹嘟囔。
這藥擱在麟卿閣,還有另外一個名字。
那便是保命丸。
今日郡主一下子就送出兩顆保命丸。
妙竹搖了搖瓶子,裡頭不多了。
就這時,床榻上傳來輕微聲響。
黎語顏一直豎著耳朵,以免錯過床上之人的動靜。
此聲雖輕微,但她聽見了,忙轉頭,驚喜地看到夜翊珩雙手撐著床,想從床上起身。
她急奔過去:“殿下别動,我先收針!”
眾人聞聲,齊齊轉頭。
鬆果喜極而泣:“殿下,您可算醒了!郡主她傷心好久,她救了您好幾個時辰了!”
夜翊珩沉默著乖乖趴回床上,任由黎語顏將他身上頭頂紮著的銀針去掉。
鬆果連忙去馬車上取了乾淨衣袍服侍夜翊珩換上。
在換衣時,夜翊珩伸手往背後夠,傷口已被妥善包紮,好像沒之前那麼疼了。
鬆果將大氅披到自家殿下身上,正要繫帶時,黎語顏開口:“我來吧。”
鬆果頷首,將位置讓出。
黎語顏斂了情緒,纖細白皙的手指在他玄色的大氅領上打了個漂亮的結。
這件大氅是之前她落水時,他給她身上披過的那件。
熟悉的觸感,讓她眼眶一熱,一抬眸,發現他亦瞧著她。
四目相對……
黎語顏無語凝噎。
漂亮的眼眸儘是水光瀲灩,像是訴說著今日的一切,又像是見他醒來萬分欣喜。
“顏顏……”
夜翊珩一出聲,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暗啞得出奇。
靠牆站著的季清羽垂眸咬牙,此刻心情複雜,但他們兩個一起出生入死,他委實不好插嘴說話。
夜翊珩一直盯著黎語顏的臉,眼前的她垂了眼簾,長長的羽睫微微顫抖著,微微紅腫的眼皮告訴他,她哭過。
心跳漏了一拍,她是為他哭的麼?
霎時,心裡好些話要說,卻不知從何說起。
黎語顏悄聲往床側站了站,以便離開他些許。生怕自己忍不住,眼淚又掉落下來。
從未在同一天內哭過那麼多次,從沒如此擔心過他。
更何況,此刻她不知道此刻該用何表情,該說何話……
夜翊珩清了清嗓子,緩步走向她:“顏顏,你擔心我了,對不對?”
“我沒事了。”他伸手去拉她,“顏顏,别擔心!”
黎語顏任由他捏住她的手,抿唇不語,隻拚命點頭。
他當慣了太子,如今不是太子了,自稱喚成“我”,定是很不習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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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賢德殿,禦書房。
有人稟報:“兩位殿下,到目前為止,整個京城都沒尋到廢太子下落。”
夜高鈞臉色陰沉,猶如烏雲滾滾,暴雨隨時要傾盆而下。
“那就全天晟通緝夜翊珩!”
話落,夜高鈞臨時起草了一份“詔書”,並取了玉璽蓋了上去。
夜振賢探頭一瞧:“三弟,把黎語顏也加上。”
夜高鈞睨他一眼:“目前不是把鎮北王府扯進來的時候!”
這便是不同意加了。
夜振賢氣不過,奈何如今皇宮內儘是老三的人,隻好憤憤閉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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