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從大哥處得知的太子身世,黎語顏同情心泛起,準備遵口諭去東宮。
剛到王府門口時,恰好遇到黎燃。
“父王,您去哪?”
黎燃看她恢複不錯,欣慰笑道:“為父要進宮,今日皇上請我吃酒。”
“父王小心為上!”黎語顏忍不住道。
黎燃伸手摸她發頂:“顏兒放心,這會隻是尋常男人之間飲酒罷了。”
宮裡來人,說皇帝想喝酒,一個人喝不得勁,想到與黎燃大病初癒,便來尋他。
黎語顏頷首,看著父王騎馬離開,自己則乘了馬車去往東宮。
馬車行得緩,一個時辰後,到了東宮。
夜翊珩見到她,眸光一縮,才兩日不見,眼前的少女,小臉愈發小了,看得他有些心疼。
黎語顏見禮:“拜見太子殿下!”
隨著她的動作,發上步搖微微晃動,在她粉膩如酥的面上,晃出點點細碎的光亮。
“起吧。”夜翊珩挑了挑眉,收回目光,開門見山道,“鎮北王府闔家進京是個錯誤的決定。”
黎語顏也知道這點,卻仍然問:“為何?還請太子殿下告知臣女!”
夜翊珩不疾不徐道:“因為老頭利用鎮北王的忠心,知道他會進京,但他就沒有給他離京的打算。”
“鎮北王在京城,沒有手下的將士,算什麼?”
“光桿戰神麼?”
夜翊珩毫不給情面地點出要害:“你父在北嵐城是王,來到京城卻空有名頭罷了。京城將士再不濟,數量之多,拿下整個王府還是易如反掌。”
“如今你們舉家在京,老頭就不會讓你們平安離開。這一點,哪怕你此刻回去告訴你父王,你們已經出不了京城。”
“天子腳下,老頭隨便按個名頭,都可治罪!”
“今日,老頭設宴款待你父王。據孤所知,王美人陪伺在側,一旦你父王酒後做了什麼……”
洋洋灑灑地說了這麼多,夜翊珩忽然住了口,靜靜地睨著她。
黎語顏後背脊冷汗冒出,手心亦是汗:“如今怎麼辦?”
夜翊珩淡聲又道:“今日一旦你父王酒後做了什麼,哪怕是有隱情,世人聯絡當年你生母與你父王之事,對你父王必將口誅筆伐。”
“屆時,哪怕曆代鎮北王戰功赫赫,大廈將傾,隻是瞬息之事。”
黎語顏心慌不已:“我要進宮去見父王!”
天家人的手段,正如夜振賢之流會用極樂散,今日皇帝若要下套,定有更卑鄙的法子。
夜翊珩狹長的眼,靜靜瞧著她,薄唇輕啟:“你覺得憑你一人能救得了?”
“還有一事,黎燃前一個女兒黎婂死於非命。若非背後有人指使,小小匪賊如何敢對鎮北王的女兒下手?你可曾想過?”
黎語顏心頭狂跳,顫抖著雙手,抓住夜翊珩的袖子:“殿下幫我!”
眼眸內霎時浮起水霧,瀲灩波光,嬌弱可欺,楚楚動人。
夜翊珩伸手捏住她精巧的下巴,深邃的眼直視她的美眸,嗓音清冽:“郡主當真還慪氣,不願與孤繼續交易?”
黎語顏抿唇搖首:“不慪氣了,交易繼續,還請殿下幫我!”
他既然知道這麼多,定是有法子救她父王。
他放開她的下巴,將手負到背後,指腹卻情不自禁地摩挲又摩挲。
一想到她可能以暖榻作為籌碼與旁人談合作,夜翊珩眸中冷窒驟升:“郡主口說無憑。”
深邃如海的眼眸盯著她的唇,讓她心頭一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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