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發現她咬過處的白印霎時變得殷紅,上頭更是泛起勾人采擷的光澤……
他眸光微斂,忙不自然地移開眼。
黎語顏輕啟朱唇,微微搖首:“沒有。”
夜翊珩摩挲著指腹,不疾不徐道:“是否嫁孤,郡主尚有一晚時間考慮。”
嗓音清冽,不帶任何情緒,更無關情愛。
好似真的隻是在談一樁稀鬆平常的交易。
黎語顏掐著指尖,強命自己鎮定,父兄明日就要啟程出征,時間極其緊迫。
太子所言的一晚時間考慮,她若清晨答應,留給他處理的時間不多。
但他敢這麼說,可見確是有這個能力。
可自己不想嫁他,又不想父兄上戰場,一時間,讓她陷入了兩難之境。
她斟酌一番,還是想不出更好的交易籌碼,隻好問:“殿下,除了臣女嫁你,還有什麼能讓殿下出手?”
夜翊珩轉著拇指上的玉扳指,走到窗邊,瞧著淅淅瀝瀝的秋雨,緩緩道:“沒有!”
嗓音涼薄,不近人情。
似乍起的秋風,挾裹著秋雨自視窗飄入。
黎語顏衝著他的背影福了福身:“臣女叨擾了。”
夜翊珩微微側頭,眼尾餘光瞥見她匆匆離去的身影。
良久,他對著暗處道:“來人。”
若風陌塵齊齊現身:“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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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語顏回了鎮北王府。
路上,她一直在思考,夢境與現實,突厥犯境皆是真,皇帝以此滅了鎮北王府的意圖亦均為真。
這般焦急的情況下,她如何留下父兄?
若她將自己的夢告訴父王與大哥,任誰都不會信。
怪力亂神之說,何其荒謬。
不能說夢,她唯有以自己的方式留下父兄!
回到自己院子,黎語顏將自己關起來。
她要以最快速度研製一味藥出來,無色無味,吃了讓人無力,症狀必須為突發急症,無力提起兵器,更遑論上戰場。
隻是,她遇到一個棘手的問題,此藥研製出來,需以酒作藥引。
如此才能激發藥效,進而太醫們查不出端倪。
父王與大哥明日一早就要啟程,她得在晚飯時將藥研製出來。因晚膳時父兄皆會飲酒,這般才能將人留下。
然而,研製藥物至少需六個時辰。
這會子,她就算不吃不喝,等藥製好,也要淩晨了。晚膳時,已然來不及。
倘若下藥到明日的早膳,待父兄上馬,她送上踐行酒,貌似能成。可是依照馬速,藥效發作時,父兄估計已在城外。
依照父兄的個性,怕是會硬撐著去戰場。
黎語顏焦慮不已,越是焦慮,製作藥品的速度反而降低。
就在她煩躁時,妙竹敲門而入。
“郡主,宮裡來人說,明日中午讓王爺與世子進宮,皇帝要親自為他們餞行。”
聽到這點,黎語顏心頭一喜:“好。”
餞行宴第一杯酒下肚,至席宴結束,藥效發作的時間寬裕。
妙竹又道:“來人還說,餞行宴後,皇帝會親自將王爺與世子送出城外,以顯皇恩浩蕩,更顯天晟擊潰突厥的決心!”
黎語顏一拍桌面:“如此甚好!”
“郡主?”
妙竹疑惑,郡主不是不希望王爺與世子出征的麼?
“無事,你先出去,幫我守著門,誰都不許進來!”
“是,郡主!”
妙竹應聲退出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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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小樓,書房。
若風來報:“殿下,您所交代辦餞行宴一事,已成。”
夜翊珩坐在書案後,頭也未抬:“可讓人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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