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夜舟，“昨晚你沒怎麼吃，應該餓了。想吃什麼，我去給你煮一點。”

奶奶過世到現在，司念都沒有怎麼吃東西，她卻感覺不到餓，“我沒有想吃的，不過大家肯定要吃早餐。我先洗漱，洗漱好我再幫大家準備早餐。”

時夜舟，“我陪你一起。”

司念，“好。”

......

三室一廳的房間，隻有一個衛生間，因此衛生間還算寬敞，兩個人一起洗漱，空間也是夠的。

司念先擠牙膏刷牙，時夜舟從鏡子裡看著她，司念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

時夜舟突然動手將她按進懷裡，“司念，你要是難過就說出來，不要一個人忍著好不好？”

她什麼都不說，也不在大家面前展露出傷心的一面，她把自己偽裝得嚴嚴實實的，不讓大家看到真實的她。

她越是這樣，時夜舟就越擔心。

司念依偎在他的懷裡，聽著他有力且有節奏的心跳聲，彷彿又從他身上吸取到不少能量，“奶奶不會希望我難過，因此我會堅強我會勇敢，我不會讓奶奶擔心的。”

“司念！”時夜舟沉沉地喊她的名字，多少帶了點怒氣，“奶奶不希望你難過，是希望你真的過得好，而不是讓你強行控製自己的情緒。你若想哭就哭，也可以不用堅強的......”

從小到大，所有人包括她自己，都在告訴她一定要勇敢堅強，因為她是沒有爸爸媽媽的孩子，必須要堅強。

時夜舟是第一個告訴她，她也可以不用堅強的人。

司念仰起頭看著他，一滴晶瑩剔透的眼淚無聲地從她的眼角滾落，“我真的可以不用堅強嗎？”

她的眼淚滴在時夜舟的手背上，疼在他的心上，“沒有誰規定誰一定要堅強，良性的情緒發泄，也是一種舒緩情緒的方式。”

有了他的鼓勵，司念不用再刻意控製情緒，她無聲的眼淚越流越多，就像決堤的洪水，一發不可收拾。

淚水打濕了時夜舟的襯衫，燙在他的肌膚之上。

他輕輕拍著她的背，像哄小孩兒一樣哄著她，“哭吧，想哭就哭，不用忍著......”

司念埋頭在他胸前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場，哭完了，心中的鬱結似乎在一瞬間消散了不少，她整個人也輕鬆了。

看著她紅通通的眼睛，紅通通的鼻子，紅通通的臉蛋兒，什麼都是紅通通的，時夜舟語氣更加溫柔，“好些了嗎？”

司念點點頭，“好多了。”

“以後無論遇到什麼事情，都可以不用顧慮那麼多，怎麼做舒服就怎麼來。”時夜舟拿了張一次性洗臉巾，在水龍頭下打濕，再溫柔地一點一點擦去她臉上的淚痕。

他動作很是溫柔，又弄得司念不好意思了，“我自己來吧。”

時夜舟，“我想親手幫你。”

司念，“我又不是不能自理的孩子，什麼事情都要靠你。”

時夜舟，“又是誰告訴你，隻有不能自理的孩子才需要别人幫忙？”

司念瞪著紅通通的眼睛看著他，“......”

時夜舟伸手點了下她同樣紅通通的鼻尖，“你是有老公的人，你可以適當依賴一下你老公。你要讓他知道，他對於你來說多少還是有點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