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夜舟吃痛，卻沒有放開她，隻是低低沉沉地笑了起來。

司念，“......”

他笑什麼？

這時候能笑嗎？

久久之後，時夜舟終於住了口。

哪怕看不到，但是司念知道自己的嘴唇，肯定沒法出去見人了。

嘴上鬥不過，司念抬腳，想要踩他腳背，腳都抬起來了，她卻捨不得踩下去。哪怕心裡對他有再多的怨氣，她仍然一點點有可能傷害到他的事情都做不出來。

時夜舟捧著她紅撲撲的小臉，銀絲眼鏡框下兩道銳利的眼神定定地盯著她，眼神都不準她閃爍逃避，“告訴我，那個男人和你到底是什麼關係？”

司念抿了抿腫疼的唇，眨著被水霧迷|離的雙眼，軟呼呼地道，“說了不認識，你又不信，還問我做什麼。”

她不說，不過時夜舟大概已經猜到了，“你還喜歡他？”

“喜歡他？他也配？”司念紅著小臉，一字一頓，認認真真地說道，“能讓我喜歡的男人，隻能是我結婚證書上配偶欄上的那一個，他叫蕭杭。”

這個回答，時夜舟很滿意，“我得好好謝謝那個男人。”

謝謝那個男人的不娶之恩，不然比那個男人後遇到司唸的他，怎麼能有機會娶到司念。

司念警惕地看著時夜舟，“你、你想乾什麼？我跟他之間真的沒有什麼關係的，你不要亂來。”

時夜舟挑眉，“就那麼害怕我動他？”

司念點頭，“嗯，害怕。”

這話，讓時夜舟瞬間變了臉，眼眸中的柔情刹那間消失得乾乾淨睜，渾身戾氣橫生，眼眸腥紅得像是要吃人，“他對你來說那麼重要？即便你跟我結了婚，你心裡想著的還是那個男人？”

他的話，把司念氣得眼眶紅紅的，差一點就要哭出來了，出口的話帶著重重的鼻音，“我說了我隻會喜歡我的丈夫，你是聽不見嗎？還是你覺得我就那麼下賤？被人拋棄了，還心心念念地想著拋棄我的男人？”

眼看她就要哭出來了，時夜舟瞬間懵了，無措地看著司念。

司念又說，“我害怕，是害怕你為一個不值得的人去做傻事。我會擔心的人隻能是我的丈夫，而不是那些與我無關的人。”

她吸吸鼻子，氣呼呼地說，“是，我承認我曾經是跟他交往過，他算是我的前男友，但是我們早就分手了，而且是他不要我。他覺得我臟，覺得和我在一起，會辱沒了他們晏家的門風。”

時夜舟心疼地抱住她，輕聲安撫，“誰敢說你臟？臟的是那些傷害你的人，從來都不該是你這個受害者。”

一個女孩子，一旦被人扣上不貞不潔的帽子，無論走到哪裡都會被人指指點點。時夜舟無法有這種體會，但是他知道司念因為這事受了不少苦。

而他要做的，就是站在她的身後，相信她，支援她，用實際行動去粉碎過去的那些謠言與對她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