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念，“萬一有事呢？你留下這麼多錢，真打算讓我去跟别的男人一起花嗎？”

時夜舟，“不許胡說！”

司念，“你一直都知道是誰要對付你，是不是？”

她的聰明，時夜舟早就見識過，他是瞞不住她的，隻能承認，“嗯。”

司念，“不能對我說？”

時夜舟點頭，“我不想你擔心。”

司念，“你覺得你不告訴我，我就不會擔心嗎？你不告訴我，我什麼都不清楚，我隻會胡思亂想想得更多，我會更加擔心。我們是夫妻啊，你說過夫妻之間最重要就是坦承，為什麼到你這裡就不能跟我坦承了呢？”

聽完這番話，時夜舟緩慢而有力地吐出三個字，“時九川。”

“還真是他啊！”這個答案，在司唸的意料之外，也在司唸的意料之中。

時九川——時氏集團前任掌舵者，亦是時夜舟的親生父親，更是十二年前時夜舟親手送進大牢的人。

“十二年前，我還未成年，那個無能的男人都不是我的對手。你覺得十二年後，坐了十年牢，剛出來不久的他還能對我造成什麼威脅？”時夜舟跺著緩慢的步伐繞到司念身後，哢嚓一聲將辦公室門反鎖。

司念回頭，“你，你鎖門乾什麼呢？”

時夜舟走向她，一把將她拽到懷裡緊緊抱著，“因為此時此刻我隻想好好抱抱你！”

他力道之大，大到彷彿要將她揉碎鑲嵌進自己的身體裡。

司念被迫埋頭在他胸前，聽著他快亂無節秦的心跳聲，心中仍有餘悸，“你、現在沒事了吧？”

幽閉恐懼症的患者，一旦離開特定的空間，患者症狀很快就會好轉，而時夜舟又是心智特彆強大的人，他應該更能克服恐懼。

“已經沒事了。”司念聰明伶俐，在電梯裡她能看出他的異常反應，時夜舟一點都不意外。

讓他意外的是，當時還有外人在，司念還是毫不猶豫撲向他，用她自己笨笨的方法告訴他，有她在，讓他不要害怕。

那一刻，狹小的空間讓他一度呼吸困難，彷彿半隻腳都踏進了鬼門關，是她軟軟糯糯的聲音，將他從瀕臨死亡的邊沿拉了回來。

是她給了他溫暖，也是她讓他重新看到了光。

司念，“是幽閉恐懼症嗎？”

他點頭，“嗯。”

這個輕輕的“嗯”字，就像一枚子彈一樣穿進了司唸的心窩，“是因為小時候嗎？”

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他埋頭在她頸項間，輕輕地蹭了又蹭，蹭得司念癢癢的，但是她也沒有躲。

許久，她聽到他低沉沙啞的聲音，“司念......”

司念感覺到了他的不安，立即反手抱住他的腰，“我在呢。一直都在的。”

他說，“過去的事情，我不想提了。”

“不想提就不提，沒關係的。”他不想提，司念也不會追問。

能讓時夜舟這樣大心臟的人產生陰影，必定是他當年所遭受的事情比她想象中還要可怕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