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念父親剛去世那段時間，司念晚上睡不著覺，好不容易睡著，又會被惡夢驚醒。

隻有睡在奶奶的懷裡，聽著奶奶哼的兒歌，她才能多睡一會兒。

“奶奶......”

“嗯？”

“奶奶......”

“小念，奶奶在......”司奶奶知道司念一聲聲喚她的用意，她叫一聲，老太太就應一聲，一定要讓這孩子安心。

“奶奶，睡覺吧。”

“好，睡覺。”

可能因為放了心，沒一會兒，司念就進入了夢鄉。

老太太看著她的睡顏，輕輕地伸手摸了摸，“傻孩子，這過去這麼多年了，還是一點都沒有改變，害怕的時候就要抱著奶奶睡。”

因為坐姿不舒服，老太太輕輕動了動，剛剛一動，睡著的司念驀地睜開眼睛，迷迷糊糊地道，“奶奶......”

司奶奶，“奶奶在，小念乖，快睡吧。”

“奶奶，您不可以丟下小念不管，不可以......”夢裡，司念還在喃喃囈語，兩手緊緊攥著奶奶的衣服，生怕奶奶丟下她跑了似的。

司奶奶，“傻孩子！”

......

可能是聞著奶奶的氣息，也有可能是因為有奶奶的懷抱，司念這一覺睡得特别沉，醒來時已經是午後了。

她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兩張放大了的臉，嚇得她彈坐而起，“奶奶們，陳嬸，你們在乾嘛呢？”

蕭奶奶說，“我還是第一次見小念你睡著的樣子，沒想到我們家小念睡著的時候也這麼好看呢。”

陳嬸，“可不是嘛，很多人長得漂亮，但是睡著之後的睡相特别醜，我們小念睡著的睡相也好看。”

蕭奶奶，“尤其是小念這眼睫毛長得像兩個小扇子一樣，還有這臉，粉粉的嫩嫩的，看著就想咬兩口......”

司念真不知道該生她們嚇她的氣，還是該開心她們誇她，“奶奶，陳嬸......”

司奶奶說，“婭芯姐，你們快别說了。這孩子臉皮薄，你看她臉都紅成什麼樣了。”

司念，“我才不是臉皮薄，我是被你們嚇到了。你們想想啊，要是你們睡覺醒來，睜開眼睛就看到幾張臉湊在眼前，嚇人不嚇人？”

蕭奶奶想了想，“好像是有點嚇人。”

陳嬸也想了想，“老太太，那咱們以後千萬不能這樣了，一定不能嚇著小念。萬一把小念嚇出毛病來了，阿舟肯定得找我們算賬。”

聽陳嬸提到時夜舟，司念四處看了看，沒有見著他的人，心裡不免有點失落。

昨晚他還說他喜歡她來著，今天醒來人又不見了。

要是上班時間還說得過去，可是今天是週日啊，並且她清楚他沒有行程安排。

“小念，在找阿舟嗎？”蕭奶奶眼尖得很，“阿舟有些事情要忙，忙完就會回來找你。”

司念，“我沒有找他。有奶奶們和陳嬸在，誰有空找他啊。”

蕭奶奶，“好，那我們不提她了。陳嬸帶著人準備了好多好吃的，你起來洗漱一下，我們一起吃飯吧。”

司念抬手看了一眼時間，都快下午兩點了，“奶奶，你們還沒有吃飯嗎？是在等我一起吃嗎？你們不用等我的，你們先吃，不要餓著了。”

司奶奶說，“我們又不傻，餓了不會先吃，還一定得等你一起吃啊？隻是早餐我們吃得晚了些，午飯時間不餓，所以就等著你一起吃。”

司念，“......”

好吧，她們都是大聰明，就是她一個人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