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明明是你先說我小姑姑的。”

餘先生看了三個人一眼，“你們叔侄兩個平時就拉幫結派，不親近同學，現在還出手傷人，鄉下來的惡習，我們書院可不容你撒野。”

“先生，不是這樣的，真的是他先挑釁我的，也是他先出手的，他隻是打不過我而已。”傅添福有些委屈，在家裡，就算爺爺再嚴肅，也會聽他解釋。

“住口，你打人還不知悔改，今天下午的課你不必上了，學了也沒用，不知道長進。”

“先生，那他呢？”

“他有什麼錯？”餘先生的話讓韓子望得意的做起了鬼臉。

傅添福從來沒這麼被人誤解過，憤恨的攥緊了拳頭，還要開口。

傅八金倒是看出來了，解釋再多也沒用，“先生，子不教父之過，我是他叔叔，他的罰我來領。”

餘先生冷笑兩聲，“果然是叔侄啊，還挺齊心的，居然敢頂撞先生，傅八金，我罰你們一起去打掃茅廁。”

“我不要，我沒錯，是他先……”

“夠了，添福，我們走。”傅八金拉著傅添福，臨走前深深的看了眼餘先生。

餘先生瞥了二人一眼，轉頭看向韓子望的眼神就和藹多了，“沒事兒吧？”

韓子望點點頭，“謝謝先生為我主持公道。”

餘先生瞥了眼屋子裡的其他學生，“你們都老實些，不要被那些人給帶歪了。”

通往茅廁的小路上，傅添福擦了把眼淚，“八叔，我不要打掃茅廁。”

傅八金瞥了他一眼，“哭什麼？沒出息。”

“可是根本不怪我啊，那韓子望平時就經常欺負我們，我一直都忍著呢，他今天還說讓我給他當馬騎來著，先生為什麼不相信我們啊？”

傅八金冷笑一聲，“你沒看出來嗎？餘先生對於那些有錢人家的同學都很好，像我們這些鄉下來的，窮人家的，他一向都不正眼看的。”

“八叔，那我們不上學了吧，反正咱倆也不喜歡讀書。”

“不讀書你能乾啥？除了吃就是睡，連算數都算不明白，多認兩個字將來省得被騙。”

傅添福撇嘴，“那我也不要去打掃茅廁，臭死了。”

傅八金也不想打掃，要是他們這你的有錯，他也認罰，這種擺明瞭就是先生偏心，他才不認。

“添福，你現在這應付著，我回家去拿個東西。”

“八叔，你該不會是想讓我一個人掃吧？不要啊。”

傅八金氣的拍了下他的頭，“讓你掃也是應該的，我是長輩，你得孝順我，我回家拿個東西，給餘先生一些教訓。”

傅百萬還納悶，不到下學的時候，怎麼老八回來了。

傅八金也機靈，“爹，我忘了拿書，回來取。”

傅百萬顧著兩個小孫子，也沒仔細看。

傅八金不隻是拿了玩具，還去廚房裡拿了二哥珍藏的臭豆腐，混了些大醬，然後捏成條狀。

他看著自己的傑作，十分的滿意。

餘先生怕傅家叔侄兩個偷懶，特意去茅廁看了看，發現傅添福正在打掃著。

“傅添福，傅八金呢？”

傅添福瞪了他一眼，“在裡面，你要去看嗎？”

餘先生揹著手，“我去看看，别再是偷懶。”

傅添福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幸好傅八金帶著他的彈弓和自製的臭彈趕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