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綰的話，再次讓整個屋子變得安靜下來。

老族長也不在說話，他承認，池綰所說的是事實。

恐怕在池綰出生的那一瞬間，自己那個大女兒就已經想好，該如何安排她的人生了。

若不是巧合，就算他命歸黃泉的時候，也都不可能會知道池綰的存在。

“老祖宗已經認可了你，整個族裡的人也都認可了你。”

良久，他才說出了這樣的話。

“所以呢？認可了就一定要當這個聖女嗎？”

“認可了之後，就必須要留在這裡嗎？”

“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聖女，不過是說明你們這個族群，並沒有被老祖宗拋棄。”

“除此之外，聖女還有什麼用處呢？”

“真正能夠為苗疆一族做什麼的，應該是苗疆的大祭司吧。”

“說起來我們來苗疆這麼久，卻連苗疆的大祭司都沒有見過。”

“您不覺得，有一些可笑嗎？”

老族長的臉色變了又變。

顯然他沒有想到，池綰竟然會知道苗疆一族裡面有著大祭司。

“感覺很奇怪嗎？”

“如果我說的沒錯的話，在苗疆中，除了族長您之外，真正算得上掌權的人應該是大祭司。”

“包括那些族規，頒佈者也是大祭司。”

“你所要做的，不過是約束族人，莫要犯了族規。”

“而大祭司才是所有的執行者和掌控者。”

“我還以為，在這祭祀大典之上，大祭司會出現呢。”

“誰曾想，一直到現在也沒有見到那大祭司的影子。”

“沒有大祭司的祭祀大典，應該不算完整吧。”

池綰可以看得出來，老族長的雙唇在抖。

其實她也不想把這一點點出來的，但是沒有辦法。

對於這勞什子聖女，她才沒有興趣。

更何況，在她的眼裡，聖女隻不過是這一族裡的一個吉祥物罷了。

有聖女，就說明這一族群並沒有被他們的老祖拋棄。

他們也便能夠繼續繁衍生息下去。

當然，或許聖女與他人不一樣的地方，應該就是血液的那股救人力量吧。

除此之外，池綰實在是想不到，作為一個聖女還能做什麼。

“大祭司在閉關。”

良久，老族長才說了一句話。

池綰沒有迴應，而是歪了歪頭。

顯然，對於閉關這個說法，她認可，但是不理解。

“族中一直沒有聖女誕臨，他作為大祭司，必須要想辦法。”

“身為大祭司，他不可能看著整個族群走向衰落。”

“不過我想，他應該很快就出關了。”

“畢竟，今日祭祀大典上的動靜，他是可以感知得到的。”

“綰丫頭，有些事的確像你說的那般，我說了不算。”

“但是有一些事，早就是已經註定了好的。”

“你不能逃，也逃不掉。”

“這件事情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們也就不在這兒打擾你了。”

“你們不要想著逃出去，此時外面已經佈下了天羅地網。”

“我還不想，親手送我的血脈再次上路。”

說出這句話的老族長，看樣子明顯蒼老了許多。

他悠悠地歎了一口氣，轉身離開。

哪怕說這裡是他的閣樓，但是現在，似乎成了蕭夜晟他們三個人，被軟禁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