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你這老傢夥，可别再說那些喪氣話了。”

“這樣吧，咱們也問一問扶光，如果你不服藥的話，以後生活上可會有什麼大的影響。”

“如果說你以後，要一直臥病於床上的話，那你覺得是服藥好還是不服藥好？”

“當然了。”

蕭策話音一轉。

“如果說不服藥的話，隻是加速你身體的衰老，加速你……”

“至於其他的痛苦並沒有再次增加的話，那我也不強迫於你。”

畢竟有一些事，雖然他自己並沒有親身經曆到，但是也知道的。

有太多的人，寧肯痛痛快快的死去，也不願意痛苦的活著。

當然，心有執唸的人，就不一定了。

如果換作是他的話，亦會是如此。

其實他並不是不理解沐望舒，隻是心裡面不願意接受而已

不願意接受自己這個老兄弟，老朋友。就這樣決定了自己以後的性命。

沐望舒張了張嘴，最終還是點頭應下。

畢竟，他也不希望自己生命最後的那些時光，全都是躺在床榻上。

如果是那樣的話，他寧肯痛苦的活到終點。

扶光再次被請進來的時候，臉上依舊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

對於這兩個人都說了些什麼，又做了些什麼，他其實並不在意。

“如果開的藥他依舊不服用的話，以後他會如何？”

扶光一愣。

顯然沒有想到定王爺會如此的簡單直接。

“如果不服用的話，身體會一點點的衰老下去，而且如同摧枯拉朽的樣子。”

“等到一定程度後，就會癱倒臥床……”

“就沒有什麼其他辦法？既不用吃藥，也不會再最後癱倒在床上不能動彈？”

沐望舒忍不住開口。

他其實自己也能夠感覺的出來。

他現在不管是行動還是什麼，其實都需要廢很大的心神。

甚至於，原本平常的一段路，以前輕輕鬆鬆就能走過去，現在，則是要花費一倍甚至於兩倍的力氣。

若非如此的話，也不會那麼快讓人看出來，直接找太醫，又找到了神醫穀……

如今還能走一走，轉一轉。

若是真走不動，轉不動了，别說一年，哪怕一個月，他都不想那麼下去。

“回太上皇，世間之事，兩難全。”

“每個人都會經曆衰老死亡，隻是快和慢而已。”

雖然扶光隻是說了這麼兩句話，偏偏，卻把話裡的意思，全都說的明明白白。

“既然如此，那就停藥吧。”

以後也會是現在這種光景，隻不過，是比現在延長了那麼一兩年而已。

而延長的那一兩年，著實太痛苦了。

每一次的服藥，都讓他恨不得直接去死。

現如今，倒不如選擇遵循自身的那種規律，順應自然。

扶光臉上雖然沒有任何變化，但還是轉頭看向了蕭策。

不管怎麼說，他是蕭策叫來的。

治或者不治，開藥或者不開藥，還是要聽一聽蕭策的意見。

“罷了，你師父和你師妹之前開的方子還有，到時候隻需要按方抓藥就行。”

“至於其他的……”

“你就不要將這裡的事情告訴他人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