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眠也張嘴想問，他是不是真要斬斷兩人的關係。

但兩人此刻互相看著，一時間誰都沒有開口。

一分鐘後，傅燕城直接朝著電梯走去。

盛眠連忙跟上。

“傅燕城......”

一直跟到電梯那裡，眼看著電梯門就要關上，她直接用自己的手去擋。

傅燕城的心臟都嚇得快停了，趕緊按了打開鍵，一臉惱怒的看著人。

“你想說什麼？”

“你真要跟桑酒在一起？”

“是。”

盛眠深吸一口氣，手上緊緊的捏著藥袋。

“是不是不管我怎麼跟你解釋，你都不相信我沒有害傅爺爺？”

傅燕城沒說話，不想看到她，看到她這張臉就覺得心口難受。

像是被刀子反覆的割。

他索性按了關閉電梯鍵。

“傷害傅爺爺的人並不是我，我當時看到他被刺傷了，馬上就撲了過去，那個黑色盒子是他給我的，讓我一定要交到你手上，我也不知道裡面會是一條毒蛇。”

她解釋了所有事情，唯獨不解釋賀舟的事情。

這麼偏袒賀舟。

傅燕城覺得好笑，許久才涼涼扯了一下唇。

“盛眠，你的孩子保不住，可能就是因為你容易撒謊，損了孩子的陰德。”

盛眠的瞳孔狠狠一縮，還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聽。

“什麼？”

“我隻是在給你分析孩子出問題的原因。”

“啪！”

盛眠直接甩了一耳光出去，打得傅燕城的腦袋都偏了一下。

他的嘴角都是血跡，甚至覺得自己的嘴裡都蔓延著血腥味兒。

但他自虐的覺得，這一刻至少兩人是捱得極近的，這一刻她肯定沒有把他當成替身，畢竟他捨不得這麼對傅行舟。

是了，傅行舟是她捧在心尖尖上的人，她就算曆儘千辛萬苦也要生下這個不該存在的孩子。

傅行舟永遠都是那個天之驕子，那個人人都稱讚的存在。

而他傅燕城，不管做得再好，在所有人的眼裡，永遠都是傅行舟的影子。

他的眼眶紅了一紅，抬手摸著自己的臉。

盛眠渾身都在哆嗦，想到自己剛剛撞見的那對夫妻，想到那位丈夫對懷孕妻子的態度，再看看傅燕城此刻的態度，她隻覺得心寒。

電梯的門因為盛眠站在中間，一直在開開合合。

這樣的行為是很危險的，但此刻兩人都忽略了。

盛眠抬眸看著他，嘴角扯了扯。

“傅燕城，我已經解釋了，是你不聽，你永遠這麼鬨脾氣，一旦我讓你不舒服了，你就會加倍還回來，我們之間就像是互相撕咬的野獸，似乎總得有一方占據上風才行，我們確實不太適合，你有你的驕傲，有你的泥沼，我也有我的，就這樣吧。”

傅燕城沒說話，摸著自己被打的半邊臉，沉默。

盛眠往後退了一步，看著電梯門在自己的面前緩緩關上。

是她錯了，當初不該心動，不該喜歡他。

那時候喜歡他在自己面前露出的另一面，哪怕是狠厲，是脆弱。

可她怎麼忘了，傅燕城的其他面也會在她的面前露出來。

固執，不聽勸，像個耍脾氣的孩子一樣。

因為他總裁的身份，因為他在商業上的成就，她總是忘了他的年齡其實比她小。

但這不是他肆意傷害她的理由。

既然如此，那就結束吧。

她轉身，眼淚卻瞬間就掉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