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你上次不是說的很鐵石心腸嗎？現在又給我打電話乾什麼？”

“秦峰，你是不是覺得我是你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你讓我走就得走，你想見我了，給我打個電話我就得滿心雀躍的朝你跑去？”

周茜越說越激動，聲音也開始哽咽，足以見得她內心積攢了多久的情緒。

“周茜，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也從來沒有過這個想法。”

“那你是什麼意思？不是已經說好了以後再也不聯絡了嗎？為什麼又要給我打電話？你知不知道，我花了多久才讓自己不想你？才讓自己的生活恢複正常？”

“你為什麼現在又要給我打電話？你打完電話之後讓我又怎麼辦？你體會過這種生不如死的感覺嗎？”周茜終於是忍不住在電話裡嚎啕大哭了起來。

“我……我……對不起……”秦峰語塞，不知道該說什麼。他沒想到周茜對他的感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

“你現在在哪？”周茜哭了一會兒，積壓已久的情緒得到了宣泄，情緒穩定了之後問著秦峰。

“我……我……我在東陽。”秦峰不想再騙周茜。

“你在東陽？在哪？把位置發我手機上，我現在過來找你。”

“不了……”秦峰話還沒說，周茜就已經掛斷了電話。

秦峰拿著手機歎了口氣，他現在的確是後悔了，後悔自己不該打這個電話。

因為現在不僅是周茜割捨不掉，他也割捨不掉了。

秦峰坐在長椅上，給周茜發了個位置。

沒多久，秦峰就見到周茜的車停在了路邊。

周茜從車裡走了下來，遠遠地看著秦峰。

秦峰站了起來。

周茜眼眶紅紅的，隨後大步朝秦峰走來，走過來直接就用拳頭砸著秦峰，大罵著：“秦峰，你就是個混蛋，大混蛋……”

秦峰任由周茜打著罵著。

兩個人坐在長椅上，都沒說話。

“你乾嘛到東陽來？”周茜問。

“我來給謝書記拜年。”

“我還以為你是特意來找我的，我還真是會自作多情。”周茜自嘲地笑著。

秦峰沉默著，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最近過的好嗎？”沉默了一會兒之後，秦峰問著周茜。

“好，很好，你看我像是過不好的樣子嗎？怎麼？你以為沒了你我就過不下去了是不是？告訴你，正好相反，我這段時間吃得香睡的著，别提過的有多舒坦了。”

秦峰知道周茜說的是假話。

“還生我氣呢？”秦峰忽然咧開嘴笑著。

“我生你氣乾嘛？你是我的誰啊？我跟你之間有什麼關係？我犯得著跟你生氣嗎？”周茜給了秦峰一記白眼。

秦峰也不生氣，問著周茜：“知道這是哪嗎？”

“廢話，我在東陽生活了這麼多年，我能不知道這是哪？”周茜一肚子氣顯然還沒消。

秦峰用手指了指旁邊的大酒店。

周茜這才看到旁邊的大酒店正是那晚她喝醉了秦峰帶她來住的酒店。

再次想起那晚的經過，周茜頓時就羞紅了臉。

“你個混蛋……你故意的是不是？”周茜惱羞成怒，小粉拳再次朝秦峰身上招呼著。

“真不是…………我是正好路過的……”秦峰解釋著。

可週茜根本不聽。

兩個人打鬨了一陣之後，又忽然安靜下來，沉默著。

“你呢？最近這段時間過的怎麼樣？”周茜問秦峰。

“我還不那樣，每天都在瞎忙。”

周茜有些心疼地說著：“看得出來你挺辛苦的，瘦了很多。”

在紀委關的那十來天，秦峰瘦了十來斤，人也憔悴了很多，隻不過這些周茜並不知情。

“既然都給我打電話了，那就陪我走走逛逛吧，上車！”周茜說著直接上了車。

秦峰跟著上了周茜的車。

周茜把車開到了東陽最繁華的商業街，在那裡瞎逛著，秦峰陪著周茜。

兩人就像是一對普通情侶一樣，逛了兩個多小時，周茜買了兩件衣服，隨後周茜開車把秦峰送到了秦峰住的酒店樓下。

秦峰下車，對周茜道：“路上注意安全。”

“呃，領導，你說，以後是聯絡還是不聯絡？我都聽你的。”周茜叫住秦峰問。

感受到周茜犀利的眼神，秦峰有些尷尬地說著：“其實我從來就沒說過不聯絡。”

“那你答應我媽的話怎麼辦？你現在就不怕我媽再找你麻煩了？”周茜反問。

“我們倆正常的交朋友，你媽不會乾涉，也不該乾涉。”秦峰想了下說著。

“朋友……行，那就如你所說做朋友。再見，朋友！”周茜朝秦峰揮了揮手，然後踩著油門把車開走了。

望著離開的周茜，秦峰心裡百感交集。

第二天一早，秦峰便開車從東陽回到了碧山。

當天晚上，秦峰去李德軍家吃了年飯，然後第二天又去了楊德林家，林曉燕家……

吃年飯是碧山這的一個習俗，每年新年過後都會請要好的親戚朋友來家裡吃頓飯。

當然，秦峰去吃的年飯都是跟他私交比較好的，其餘的宴請他一概拒絕。

不過即使他拒絕了大部分，他也依然吃喝了兩天。

正月初八那天早上，秦峰一大清早就去了江雲兵的辦公室，給江雲兵拜了個年，然後兩人一起走進了會議室，參加開年的團拜。

秦峰在團拜會上做了一個長達半個小時的講話，這也是秦峰第一次當著碧山鄉政府所有乾部的面講話。

當然，說的都是一些套話，講話稿是於娜讓辦公室的筆桿子寫的，他照本宣科照著讀。

散會之後，秦峰把李德軍和林曉燕給叫進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