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行淵看到她就笑了：“老婆，你來啦？”

然後，他指了指床尾：“小孩兒說，你帶他來了醫院，包紮好了傷口，一直在誇你好呢。”

葉芷萌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空無一物。

“行淵，你記得自己為什麼在這裡麼？”葉芷萌走到他身邊坐下來。

邁克也跟了進來，死死的盯著這邊。

做好了，厲行淵如果再動手，他就上去直接扭斷他的脖子，讓一切一了百了的準備。

“我......”厲行淵一想，腦子裡還真就空白一片，“我記得昨晚他給我打電話，然後我讓張澳去找他，張澳死活找不著，我就出門了......”

之後的事情，在厲行淵腦子裡。

裹上了濃重的霧氣。

很模糊。

厲行淵已經知道自己生病了。

當意識到，自己的記憶出現了缺失，而他又在醫院後。

厲行淵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我做錯事情了對不對？”

葉芷萌的心，被反反覆覆的碾碎。

從裴準的隻言片語中，她大概知道，厲行淵發病的原因。

她詐死逃走是誘因之一，後來重傷後的大腦受損，以及傷痛的折磨，是在這個誘因上的不斷疊加。

這才導致了，厲行淵意誌力潰散，徹底發病。

她忽然有些不懂。

明明最初被傷害得那麼深的是自己不是麼？為什麼現在瘋掉的是厲行淵？

“小葉子，你脖子上是什麼？”這時，厲行淵驚愕的發現，葉芷萌領子下露出來的一小塊淤青。

他立馬伸手過去。

“碰傷了。”葉芷萌摁下他的手，死死的摁著。

厲行淵看著她。

臉上的表情，一寸寸的崩壞。

“我弄的？”他問。

“行淵。”葉芷萌抬眼看著他，“他叫什麼名字，你問了麼？”

葉芷萌覺得，男孩兒的出現不會是無緣無故的。

她想到男孩兒和厲行淵，十分相似的身世，猜測他會不會就是少年時期的厲行淵。

“誰？”

葉芷萌指了指床尾：“他。”

厲行淵緩緩看過去。

臉上到處都是淤青，胳膊也吊起來的男孩兒，無害的衝著他笑著。

“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是？”厲行淵問。

邁克撇過頭去。

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啟佑，厲叔叔，我叫厲啟佑。”

厲行淵怔住。

“他叫什麼？”葉芷萌緊握著厲行淵的手。

她想，或許知道對方的名字之後。

厲行淵就會從幻視中清醒過來。

裴準不是說了嗎？知道自己處在幻視中，好不過分不清幻想和現實。

“厲啟佑。”厲行淵看向葉芷萌。

葉芷萌也怔住。

“叫什麼？”她震驚的問。

“厲啟佑。”厲行淵有些茫然，“居然和那個人的名字一樣，你居然也姓厲，之前怎麼不說。”

男孩兒看著厲行淵。

眸光清亮，沒回答，隻是無害的歪頭看厲行淵，純真的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