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小啞巴再也無法回答她了。

桑織模模糊糊的繼續睡著，眼淚緩緩流了下來。

可那句後悔嗎，卻在夢裡問了對方千萬遍。

後不後悔救了那麼一個人渣，用她的大好前程，用她的一條命來救桑巷這樣的人，甘心嗎？

桑織隻覺得渾身熱得不行，一會兒是小啞巴的筆跡，一會兒是兩人曾經互相打手語的樣子。

時間過得真快，她還在地獄掙紮求生的時候，小啞巴這會兒大概已經兩歲了吧。

桑祈將車停穩，就聽到旁邊傳來啜泣的聲音。

扭頭，他便看到桑織在安安靜靜的哭，她的唇咬得死死的，彷彿要咬出血跡。

他伸出手，毫不猶豫的掐住她的下巴。

“張嘴。”

桑織還是沒什麼反應，嘴唇已經開始流血了。

桑祈猛然加大力道，並且伸了一根手指進去，防止她的牙齒繼續咬合。

“桑織，醒醒。”

桑織的眼角還有淚水，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隻覺得有什麼東西抵著自己的舌尖。

她下意識的便用舌頭捲了一下。

桑祈渾身一僵，將人一把推開。

“清醒了麼？”

桑織的後背跌到座椅，有點兒疼，這會兒卻真的清醒了。

“二哥。”

她有氣無力的靠在一邊，想要打開旁邊的安全帶。

桑祈看著自己指尖上的濕潤，抽過旁邊的紙巾擦拭乾淨。

下車之後，他自顧自的往前走，卻發現桑織遲遲沒有跟上來。

回頭一看，她還在車上坐著，額頭都是汗水，嘗試著下了好幾次車，但都差點兒直接跪下去。

桑祈心裡有氣，卻又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

他走回來，大發慈悲的伸出了一隻手。

桑織連忙抓住他的手，藉助他走下車。

她渾身都在發軟，眼前也一陣陣的發黑。

一直到進入客廳，桑祈給她端了一杯水。

可是她靠著沙發，已經迷糊的不會自己主動端起來喝了。

桑祈直接端過杯子，走到她的身後，掐住她的下巴。

“張嘴。”

桑織張開了嘴巴。

“喝。”

“吐。”

她就像是機器人，照著他的指令行動。

等吐了好幾下，桑祈才重新端了一杯水，過來，掐住她的下巴，餵了進去。

她吞嚥的動作很慢，水順著她的嘴角溢了出來，低落在胸口。

桑祈下意識的就拿過紙巾去擦，等擦拭了好幾次，才恍惚覺得這一片肉好像太軟。

他低頭一看，隻覺得指尖瞬間滾燙了起來，馬上將紙巾丟進垃圾桶了。

桑織還是有氣無力的靠在沙發上，根本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

桑祈坐得離她很遠，看到她靠著旁邊又睡了過去，也就扯開毯子，蓋在了她的身上。

彎身的時候，桑織睜開了眼睛，兩人猝不及防的四目相對。

她的視線突然落在他的唇瓣處，伸出有些燙人的指尖，緩緩摸了摸他的唇瓣。

桑祈有種自己被調戲了的錯覺。

他手上的力道更重，直接將她裹成了一個粽子。

“别亂動，好好休息。”

桑織卻覺得熱，渾身熱得快爆炸。

“捂捂汗就好了。”

桑織的身體下意識的就朝他栽來，“二哥，那你陪我。”

她幾乎是下意識的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