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什麼？餘煙晚，你想說什麼？不喜歡我了？要離開我？我聽到了，你和江津商量著來京城，你打算離開南城，離開我？我不同意，不允許，絕對不可能！”

此時此刻的蘇妄，哪裡還有半點風度，他眼底迸射出的佔有慾，讓人心驚。

如果她真的離開，蘇妄無法想象自己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江家也好，哪怕是京城，他也會將其鬨得天翻地覆！

“蘇妄，你能不能對我稍微公平一點，憑什麼我喜歡你，就一定要一直喜歡你，憑什麼我不能離開南城，不能離開你？你要走便能走，我卻隻能呆在原地等你回來？”

“我……”蘇妄有些慌亂地想要解釋，在商場上遊刃有餘地‘秦總’，結果在自己喜歡的女人面前，卻連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他啞了啞嗓子，沉默了許久之後，才道：“我可以答應你，這輩子永遠不會再有别的人，隻要你留下，我的身邊就隻有你一人，我許你一生一世。隻要你别走。”

話已至此，他卻已然不肯說一句，他也喜歡她。

餘煙晚忽然笑了，笑得花枝亂顫，身子不由的顫抖著，就好像是那一片被寒風拂過的樹葉，通紅的眼眶泛著淚光，她推開他，“為什麼是我？”

她還想最後，再給自己找一個可以留下的答案。

泛著淚光的杏眸，緊盯著眼前的男人，有些可憐，又有些可悲。

他低垂著眼眸，眼鏡遮掩了他眸底翻滾著的情愫，半天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愛這個詞，對他來說，太重了。

他的存在，就是一種錯誤。

蘇妄七八歲的時候，就懷疑自己的身世，他的模樣，他的性格和蘇家人完全不同，而且他聽到了父母在書房的對話，他是父母到京城出差的時候，在路邊撿到的孩子，當時找了一個星期，也沒有人來認領，蘇家見他可憐，便領養了他。

後來，他長大一些，想辦法找到了親生父母，可結果是……他是私生子，不被家族認可的私生子。

他的出現，對於那個家族，對於父母都是恥辱。他到現在都還記得，那個人的妻兒指著他的鼻子罵他是賤種，讓他滾，說他這樣的人，根本就不配得到愛。

十歲的蘇妄，瘦瘦小小的，就那麼站在漫天大雪之中，他回南城之後，大病了一場，從此再也不提找親生父母這件事情。

他可以喜歡餘煙晚，用勁自己全部的力量去喜歡她，保護她，成全她，唯獨，他不願意承認這份愛。他怕一旦承認，終有一天會失去，所以，不曾得到，就不會失去。

因為這個想法，他始終不願開口迴應餘煙晚的感情，他確實是一個懦夫。

餘煙晚輕哂：“算了，你不用回答我的問題，我已經知道答案了。”

“晚晚。”

她看了他一會兒：“蘇妄，等你什麼時候想清楚了，再跟我說這些。”

她轉身上樓，沒有任何猶豫，蘇妄看著餘煙晚的背影，忽然覺得有些心慌，想要去握住她的手，卻隻是衣袖劃過指尖，最後什麼都沒有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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