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言抿了抿唇:“還記得分手的時候,你求著我放過你嗎?那時候你大概忘了,剛在一起的時候,你是怎麼小心翼翼的問我,會不會離開你……我放過你了,是你自己,沒有放過你自己。”
周蕊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洶湧的掉下來,這次是泣不成聲:“賀言……對不起……是我讓這一切變得糟糕了,對不起……”
賀言釋然的笑笑:“沒關係了。你肚子裡的孩子,打算怎麼辦?”
周蕊恨極了肚子裡的孩子,一開始就被定義為工具的存在,她當然不會留著:“打掉,我沒有留下他的理由。你之前不是問我,孩子的父親是誰嗎?我也不知道,酒吧的一時興起。”
酒吧一時興起的產物,就能被拿來充當賀家的繼承人,周蕊這麼頭腦簡單,也註定走不到最後一步。
到了酒店,賀言幫周蕊把行李搬下車:“進去吧,我走了。”
周蕊看著他,眼神就像是剛戀愛時一般的炙熱,充滿了慕戀和不捨。
賀言選擇了迴避,沒有半刻停留的回到了車上。
周蕊透過車窗看著他說道:“這次,你可以等我走了再離開嗎?就當最後的告别。”
賀言點了下頭,周蕊微微笑著,帶著行李走進了酒店。
估摸著她已經到了酒店房間,他才準備離開,然而,不遠處‘砰’的一聲巨響,在酒店大門前的地面綻開了一朵血紅的花朵。
看著倒在血泊中的周蕊,賀言呼吸靜止了。
周圍的一切逐漸變得吵雜起來,酒店保安急著打急救電話和報警電話,他沒有勇氣下車,沒有勇氣靠近一步……
多年前,他母親也是用這樣的方式結束了生命,也是同樣的死在他面前,這一幕,似曾相識,給了他巨大的衝擊力。
可笑的是,他生命中重要的兩個女人的死,都和他的父親賀之謙息息相關,這就是他無法再踏進家門的原因!
賀言作為周蕊臨死前最後見的人,被傳喚到了警局。
面對盤問,他一言不發。
這件事關乎到賀家的名譽,賀之謙很快就趕了過來。
周蕊的死,最終被賀家給壓下來了,以自殺定性,草草結案,本也就是自殺。
從警局出來,賀言隻覺恍若隔世,風過簷角,驕陽正好,一切似乎都沒有改變,又似乎一切都不一樣了。
賀之謙臉上如萬年古樹,沒有半點情緒:“賀言,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家?”
賀言抬手擋住了刺眼的陽光:“你死了,我就回。”
賀之謙淡淡的說道:“我對周蕊已經很仁慈了,她的死怨不得我。至於你媽,我更沒有半分對不起她,是她自己不知好歹,非要尋死。你要恨我也無所謂,我有一萬種法子讓你在外面活不下去。”
賀言沒有理會,驅車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多看賀之謙一秒,他都覺得噁心。
到了江錦程的辦公室,他見蘇離和江錦程都在,裝作若無其事的打了個招呼,走到沙發上坐下,安靜的消化心底裡翻湧的痛苦。
他和周蕊的感情,其實沒什麼可說的,也沒有多轟轟烈烈,無非是剛在一起時他是奔著結婚,周蕊則是沒玩夠。周蕊的玩,是沒有底線的那種,他受不了,爭吵時,周蕊以被妨礙自由的說辭提了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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