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珂咬著勺子,方才的睡意還沒完全褪去,顯得有些呆:“老樣子,沒什麼不對勁的,你怎麼突然回來了?”
他拿起筷子幫她夾菜:“不放心,回來看看你。聽雲姨說你無聊到在庭院裡睡著了,要不要下午跟我去公司走走?”
時珂被他的話驚到,嘴裡的勺子咬歪了,險些硌到牙:“啊?你讓我跟你去公司?”
他一臉認真:“對,想去麼?”
時珂沒有立刻回答,這不是想不想去的問題,是敢不敢去的問題。她從小就懂得避嫌,也沒把自己當過江家的女兒,更不敢窺視江家的東西,江氏公司不是她該去的地方。
江錦程自然不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這種事兒有什麼好考慮的?你不是無聊麼?就當帶你出去走走。”
時珂緊張的搖頭:“不了不了,我不無聊,在家裡看看書挺好的,我本來也不太喜歡走動,你不用管我,中午也不用刻意回來,你忙你自己的事兒就行了,我這裡一切OK。”
像是非要跟她唱反調似的,江錦程直接忽略了她的抗議:“就這麼說定了,待會兒跟我一起。”
時珂:“……”
吃過飯小憩了片刻之後,江錦程便帶著時珂出了門。
時珂頗有些忌憚别人認出她來,產生非議,所以戴了副超大的墨鏡,她的臉本來就小,這下直接擋住了快半張臉,别人戴墨鏡是顯得帥氣,她是顯得有點古靈精怪。
江錦程開著車,時不時扭頭看她一眼,心情還不錯的樣子:“戴墨鏡做什麼?今天的陽光不刺眼。”
她埋下頭,緊張的扣著指甲蓋:“我可不可以不去啊?我不舒服,我回家躺著去……”
他沉吟片刻,問道:“你是不是在害怕什麼?我隻是想讓你看看我工作的地方,還從來沒帶你去過。”
時珂一不留神又被他的溫柔劍刺了心,一抬眼,對上他深邃的眼眸,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於是倉惶的移開視線:“你好奇怪,演戲也要有個度啊,别等我以為你真的對我好起來的時候,又回到原樣,你不用試了,我接受不了那樣的後果,假如你是想看我難過,大可不必,讓我難過是你最拿手的,方式有很多,你知道的。”
江錦程俊眉微皺,語氣沉悶了幾分:“時珂,你總是能輕易的讓我生氣……”
她老實的閉上了嘴,隨便他吧,他愛怎麼折騰,她都配合他的演出,反正最後的結果,是她一個人陷入泥濘罷了,早有心理準備,也不至於最後太過狼狽。
到了江氏大廈,時珂看著這棟陌生又熟悉的高樓心情有些壓抑,第一次來這裡的時候是和江父一起,而現在,時過境遷,物是人非。
她下車之後,江錦程自然的攬過她的腰,動作和神態絲毫不顯得刻意,彷彿這樣的場景已經經曆了無數次,他已經熟悉得不會顯得不自在。可事實上,並非如此。
時珂知道,他隻是顧忌她的傷,是個攙扶的意思,她不會多想。
走進大廈,她感覺到有許多目光投射在自己身上,她慶幸自己戴了墨鏡,可以裝作毫不在意的接受那些人好奇的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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