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小時候，你教我跳交誼舞，我剛開始不願意學，你一直拉著我跳。”

殷焰沒想到她突然說這個。

琉璃繼續道：“後來在國外留學時，學校舉行交誼舞大賽，我因此拿了第一名。焰哥哥，你能再帶我跳一曲嗎？邊跳我邊告訴你這兩年發生的事。”

“還是不要跳了吧，等你的眼睛好了再跳。”殷焰道。

琉璃搖搖頭：“沒關係的，你就是我的眼睛，交誼舞不就是男生帶著女生跳嗎？而且......”

琉璃頓了頓，聲音暗啞了幾分：“我的眼睛也好不了了。”

殷焰看著她，猜到她眼睛的情況應該不好，不然，不會車禍都過去兩年了，還沒醫好。

“不會的，現在醫學發達，能治好的，一會兒我就讓蔚城聯絡這方面的專家。”

琉璃沒做聲，黯然低垂著眉眼。

殷焰看了一眼舞池裡隨著音樂輕舞的男男女女，又看了看面前的女人。

其實，他已多年不跳舞了，並不是因為誰，而是年紀大了，對這些已經完全不感興趣了。

年少的時候，對什麼都好奇，對什麼都一腔熱血，出現一個新鮮事物，就想學。

“那我們就跳一曲吧。”殷焰起身，牽了琉璃的手。

琉璃自是開心：“好。”

兩人來到舞池，殷焰大手攬上琉璃的腰。

琉璃貼向他，展臂搭上他的肩，兩人隨著音樂動作輕緩地舞動起來。

“焰哥哥，這樣的場合，我戴著個口罩，是不是很不合適？”琉璃問。

殷焰瞥了一眼周遭大家看過來的視線：“沒事。”

“你怎麼也不問我，為什麼一直戴著口罩？”

“為什麼？”殷焰隨話答話。

“因為我的臉也受傷了，下巴的地方有道疤。”

殷焰眼波微動，卻也沒有多少吃驚。

見她一直口罩不摘，他就猜到了大抵跟傷有關。

所以，他也一直沒提口罩的事。

“這兩年吃了不少苦吧？”

問她這兩年的情況，她一直沒有正面回答。

他換一個問法。

“嗯，車禍墜海後，我被一艘路過的遊艇救了，但傷得很重，這兩年一直在治療......”

因為兩人離得很近，殷焰清楚地聽到她聲音裡帶著一絲哭腔。

“為什麼不聯絡我？”

“我身體狀況很不好，很長一段時間我路都走不了，我眼睛瞎了，臉也毀容了，我......我不想聯絡你們......不想你們看到我當時那個樣子。”

殷焰低歎：“傻子，我們是家人，我們會在意你什麼樣子嗎？對我和外婆來說，你活著，比什麼都重要。”

琉璃沒接話。

殷焰感覺到她的呼吸有些重，腳下也有些虛浮，明顯是有些體力不支：“是不是累了？我們不跳了吧。”

“沒事，這一曲跳完。”琉璃微微喘.息的同時，將身子微微貼向他，虛倚在他的懷裡。

好在這首舞曲是非常慢的慢舞，幾乎就跟走路一樣，甚至比走路都要動作小，隻需摟著輕輕悠悠移動就行。

童絃音來到會客廳門口，再次對著大門的玻璃，確認了一眼自己的妝容和身上的禮服。

顧淼的衣服，她穿著太緊身了，而且，太過奢華，她有點不習慣。

不過，就跟顧淼說的，將她身材的優點全部展現了出來。

彎了彎唇，她拾步走入，視線快速搜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