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寶和暖暖面面相覷,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怎麼感覺媽咪突然之間就有點生氣的樣子?
他們都沒說話,乖乖跟著媽咪上樓。
江果果安頓好兩個孩子,下來的時候站在樓梯口,往下能看到男人端正坐在沙發上,正拿著剛剛放在茶幾上的千紙鶴,面無表情的翻看。
挺立深邃的五官逆著光,低頭間正好擋住眼尾的疤痕,讓人恍惚產生一種錯覺——
坐在那裡的人就是顧寒煜!
完全一模一樣!
江果果握在樓梯扶手上的手指關節發白,用儘了全部力氣才讓自己沒有出聲喊他。
上午抓破的掌心這時隱隱發痛,讓她清醒過來。
不是……再像也不是!
江果果深吸一口氣,邁著千斤重的步伐下樓。
“戰總……實在是不好意思。”她臉上帶著抱歉的笑,瑩瑩的眸子泛著水光,“我已經聯絡過司機了,他馬上就過來。”
江果果垂下眼眸,一併掩蓋住裡面的失落和苦澀,“還有……剛才的事情謝謝你,幫我哄著孩子。”
戰薄深眉峰輕抬,不慌不忙放下手裡的千紙鶴,站起身的同時扣上西裝鈕釦,孑然的身影傲然挺立,“沒關係,不過我還是有一件事情很好奇。”
江果果怔然,“什麼?”
男人深褐色的眸子如海面望不到頭,“我和你孩子的父親,真的長得一樣?”
如果一次是偶然,可如果所有人都認錯,那一定是像到了一定程度。
更何況剛才那兩個孩子都很聰明,不可能連自己的父親都分辨不出來。
戰薄深第一次對素未謀面的人產生好奇,那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男人?
江果果感覺嗓子裡發梗,一時發不出聲音。
她嚥了下口水,嘴邊浮上一抹自嘲,“嗯。”
如果不是真的一模一樣,她不會控製不住自己,每每調整好自己的心態,在看到那張臉時馬上又一次土崩瓦解。
戰薄深盯著她看了一會兒,什麼也沒說,轉身朝外面走去。
面前的陰影突然消失,江果果閉了一下眼睛,抬腳跟上。
兩人剛走出院子,司機正好到。
戰薄深自己拉開後座車門坐進去,隨後搖下車窗,“江總留步吧,外面涼。”
說完微微頷首,漆黑的車窗緩緩上升,隔絕了江果果的所有視線。
她站在原地,直到黑色的車漸漸遠去,留下兩道渾濁的尾氣,消失在視野鏡頭。
江果果抬手搓了兩下自己的肩膀,重重的吐出一口氣。
不知道為什麼,每次和戰薄深對上,她都覺得很累,感覺自己彷彿被另外一個靈魂侵占,沒辦法控製情緒,也沒辦法保持理智。
所有的一切,都脫離掌控。
江果果轉過身,二樓的房間裡亮著微弱的燈光,孩子們明顯還沒有睡。
今天辰寶和暖暖都已經看到了戰薄深的臉。
她又應該怎麼跟孩子們解釋?
戰薄深坐在車後座,後視鏡裡已經看不見女人那抹消瘦的身影,他收回目光,雙手隨意的垂在膝蓋上,修長的食指一下下敲著節奏。
今天從早上到晚上,他總共被說了多少次像那個男人已經記不清了,甚至還被迫扮演了一會兒“丈夫”和“爸爸”的角色。
更奇怪的是,他竟然不覺得厭煩。
難道這也是因為和那個姓顧的男人太過相像,所以產生的同等磁場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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