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司戀虛弱無力的聲音突然響起，聲音很小，但是也足以讓杭川聽得清楚，“我最討厭的三個字就是對不起！”

“司戀，你醒了......”杭川緊張得手足無措，“你不喜歡，我就不說了。你、你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我讓醫生過來看看。”

司戀眼睛都沒睜，冷冷地道，“把我的孩子還給我，你可以走了，我不需要你守著我。”

杭川，“我，你......…”

“我什麼？你什麼？”司戀驀地睜開眼睛，死死地看著他，“你結巴什麼，話都說不清楚了嗎？”

杭川不知道的是，其實司戀早就醒了。

在喬醫生進來第一時間都醒了。

因為不知道要如何面對他，她隻好繼續裝睡。

也是因為裝睡，她才聽到了清醒時絕對聽不到的真相。

她知道他的身體還在恢複期。

她知道他並沒有真正脫離危險。

她甚至還聽到他讓喬醫生繼續騙她......

這個男人啊。

無論過去多久，他能想到的處事方法都是一樣。

他以為瞞著她，不告訴她真相，對她就是最好的。

可是對於她來說，無論事情好與壞，無論發生什麼事情，與他一起面對風雨，兩個人一起攜手，才是她想要做的。

杭川，“對......”

他想說對不起，可是又想到她剛剛才說了，她最討厭聽到對不起三個字。

一時竟然緊張到不知道能夠說什麼。

在他身上哪裡還有商界霸主以及面對死神都不曾害怕的樣子。

看到他這副模樣，司戀心立即軟了。

她看著他，定定地看著他。

他瘦了很多，原本棱角分明的俊臉線條更加明顯，尤其是下頜線，線條明顯得讓人心疼。

還有他的身形，以前他是那種穿衣顯瘦，脫衣能看到八塊腹肌的類型。

現在即使她沒有看到他衣服下的身體，也能知道他身體很不好，彷彿一陣風就能將他吹倒。

他明明那麼瘦了，瘦得就像根長長的竹竿，可是昨晚他抱著她的時候，還是那麼有力，還是那麼有安全感。

司戀不知道，為了能夠在關鍵時刻抱得動他，杭川這些日子拖著病懨懨的身體默默地在背後付出了多大的努力。

“杭川......”

她喊他的名字。

輕輕地。

他立即抓她的手，“是我，我是杭川......”

看到他急切又擔心的模樣，司戀鼻頭一酸，眼眶一紅，落下淚來。

杭川一見，擔心極了，“司戀别哭，不要哭好不好？你剛剛剖腹產，身子很虛，這個時候哭了對眼睛傷害很大。”

他的聲音還是如以往一樣低沉，但是沒有以往那般有力，總讓人覺得中氣不足。

為了不讓他擔心，司戀又努力把眼淚逼回眼眶。

好一會兒，她才問出昨晚見到他時就想要問的問題，“我們還有可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