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凡知道，現在離進入趙無極今天的主題，還有一段時間，隻能先扯點别的了。

“其實你的琴音自有韻味，用不著和我比！”孟凡隨意回道。

“孟大人的意思是，我無論如何也無法企及孟大人了？”趙寒月略感失落道。

孟凡看著她這般模樣，實在是不知道這女人會裝呢，還是說這才是她本來的模樣。

和之前在皇宮裡的冷豔高冷不同，更不同給自己下藥那股賤樣，現在的趙寒月，真就如同白月光，落入凡塵的仙子一樣。

美就算了，那股淡雅恬然的才女氣質，簡直不要太迷人。

“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悲風秋畫扇！”

忽然的，孟凡崩出來這麼一句詞。

趙寒月一頓，瞬間就領悟到孟凡這是在感歎，自己如今的模樣，和在宮裡不一樣。

趙寒月本就是江南女子，骨子柔情，來到這皇宮以後，才不得不學會那些陰謀算計，以及千人千面，久而久之，自然就是那副冷豔面孔了。

趙寒月歎了一聲：“孟大人才學，小女真是望塵莫及，以後小女不會再和孟大人比了！”

“比不過！”

趙無極此時笑道：“老夫的眼光還從沒錯過，孟大人這句人生若隻如初見，連老夫的情緒都給勾起來了，才學當屬大夏第一！”

“可比國子監那些舞文弄墨的俗子強多了！”

說實話，孟凡今天被這趙無極吹捧的都有些飄飄然了，搖頭笑道：“趙大人，看來人都已經到齊了，若有什麼事，就直說吧！”

孟凡肯定，他今日必有陰謀。

趙無極看著遠方的山勢，說道：“孟大人，老夫認為，大夏江山氣數已儘，你認為呢？”

孟凡一驚，一開口就這麼重口味嗎？

這話讓皇帝聽了，不知作何感想。

孟凡感覺介面，都會被皇帝判個共同謀反的罪名。

但不知道為什麼，孟凡感覺皇帝好像沒什麼可怕的。

應該還是太年輕的緣故吧。

所以為為了能聊下去，孟凡介面道：“宰相這話，從何說起？”

趙無極道：“從山川星辰說起，老夫近年來夜觀天象，發現大夏江山氣數確實已儘，如今景象，不過迴光返照罷了！”

孟凡道：“宰相相信天像？”

“人，難道敢不信天麼？”趙無極反問。

孟凡估計趙無極對這些有些研究，反正自己是不懂，隻好道：“我倒認為，事在人為，人可勝天！”

趙無極聽了直搖頭：“人如何勝天？天乃萬物之始，大道之初，人於天比，不過螻蟻罷了！”

再這麼說下去，估計得說哲學了，孟凡直接道：“宰相認為大夏氣數已儘，又如何？”

趙無極這才將目光看向孟凡，淡淡道：“老夫認為，大夏國土，需易主，方可起死回生！”

“不然，氣數散近，免不了要被他國吞噬！”

說到底，這趙無極就是想造反啊！

而且今天的目的孟凡也差不多弄明白了，這是要拉著自己也一起造反！

孟凡覺得該說正事了，道：“宰相說這話，不怕傳到皇上那裡麼？”

趙無極歎氣道：“正是因為皇帝，大夏氣數才儘，老夫認為，周皇一家，已無力駕馭黃權，大夏若繼續以周姓為皇，滅國將成定局！”

孟凡現在唯一不清楚的，是趙無極真認為大夏氣數不行了，還是以此為謀反的藉口。

“那宰相，是想自己登基，成為大夏皇帝了？”孟凡也不客氣了，直接問道。

意外的是，趙無極搖頭，歎道：“老夫這把年紀了，還貪念什麼皇權？”

“老夫為大夏奔波一生，隻是實在不忍，看著大夏被敵國吞噬！”

“可奈何天意難為啊，唯一的法子，就是將大夏的國君改了！”

“老夫追隨周氏一生，從先皇開始！先皇離去之時，也曾囑托我輔佐新皇，隻是……”

趙無極繼續搖頭，再次說道：“天意難違，大夏不立新皇，氣數便無法起死回生，老夫也於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