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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四一張滿是胡茬的臉又侷促又不好意思，糾結半天，還是將金子放在懷裡，索性坐了下來。

以他的地位，完全無法和孟凡坐在一張桌上。

但他也看明白了，這孟大人完全不將這些禮節放在眼裡，這是看的起他李四啊。

他再多說什麼，就是不識抬舉了。

“大人，小的讓你見笑了，小的敬你一杯！”李四向孟凡倒上一杯酒，而後自己一飲而儘。

孟凡輕笑，頗有興趣的問道：“你好歹每月也有府衙發的俸祿，為何這樣不堪？你俸祿都花哪去了？”

李四歎息一聲，將事情的原委說了出來。

原來李四也是個有抱負的漢子，靠著一身孔武有力，在府衙謀了個捕快的差事，一心想著破兩件大案，然後升官發財。

可他遠不知道世道之黑暗，官場之複雜，一直覺得，這白蓮教就是個大案，自己要是把他破了，定能高升。

可沒想到得罪幾次白蓮教後，自家妻兒反倒被殺害，而官府，根本對白蓮教無能為力。

哪怕費儘心血抓到幾個案犯，上面也完全不問罪，反而將其放了。

李四這才明白，有些事靠自己的能力，是完全左右不了的，索性在衙門混起了日子。

然而妻子的孃家人，卻恨透了李四，認為是李四害死了女兒。

這孃家人都是一群喂不飽的虎狼之人，年年拿此事逼問李四，李四隻能送些錢財給他們。

李四自己也愧疚，沒什麼怨言。

不僅將家中房屋變賣，每月的俸祿，也儘數給了孃家，這才在生活上窮困不堪。

但李四依舊沒有怨言，反正日子就這般過著，自身也沒有需要花錢的地方，府衙養著就罷了。

要不是孟凡今天非要來他家，他也不至於大出血，將身上唯一的幾個錢財，買了些上好的酒菜。

李四說到這，搖搖頭，錢財無所謂，隻是有些想念妻兒。

孟凡聽完也有些感慨，前世他也算是體製內的人，更是一名軍-人，也有失去戰友的體會，對李四的遭遇，也能理解幾分。

“你日子還長，打起精神，再娶一個老婆，何必整個不能自拔！”孟凡安慰一句。

李四沒什麼可說道，抱拳道：“多謝大人抬舉，小的記下了！”

兩人說了生活鎖事，隨後李四還是將話題扯到這案件當中。

畢竟和孟凡這樣的大人物歎生活，總覺得怪異，兩人的階級差距可是一道鴻溝。

“大人，咱們查的這案子，究竟有什麼特别之處？”

在李四看來，雖然張甲是富商，而且可能是冤案，也遠不至於讓李四親自來查。

這裡面的事，孟凡也不好和他明說，畢竟以他的身份，知道太多並沒有好處。

孟凡隻道：“此案關乎朝廷，本官也是不查不行啊！”

這案子設計到當今宰相趙無極，李四是知道的，頓時也明白這其中的事，根本不是自己該知道的，點了點頭，便沒再說了。

很快，夜色已晚，孟凡藉著燈火，再次將張海的那張紙卷拿了出來，細細檢視。

這畫卷亂七八糟的，但孟凡覺得，好像也有一定規律，線點之間，應該有什麼特别的含義。

古代倒是有些密碼學的東西，但孟凡也不是考古的，完全看不懂。

和李四分析半天，這李四藉著酒勁，忽然咦了一聲，好像看出什麼來了。

“大人，小的看了半天，好像看明白這是什麼了？”

孟凡納悶道：“你看的出來？”

這東西如果真是密碼，李四這腦瓜能看的懂，孟凡是不信的。

李四指了指上面的線條，恍然大悟道：“這不就是個星宮圖嗎？我小時候在一個算命先生的紙書裡見過！”

“這些線條黑點，應該代表的是星像的運行！”

孟凡一驚，雖然這些亂七八糟的線條完全無法和星像聯絡起來，畫的也半點不像，但這張甲和趙無極，好像都對星像有研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