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老者招招手，示意蘇鋒坐下詳談。

“我想，你既然能得到黃泉聖火，就說明當初我埋藏在古戰場遺蹟之中的種子，已經成功被你播種下去。”

“坦白說，我沒那麼偉大，特意將你召喚到這個時代、改變命運，甚至是拯救蒼生，那都不是我的本意——其實不管你來沒來這個時代，最後的勝利者都是帝淵城。”

“從本質上來講，一切都在遵循道法自然、能量守恒。”

蘇鋒眉頭緊鎖：“你說這場戰役的最後，勝利的那一方還是帝淵城......這怎麼可能？”

親曆過所有的蘇鋒，此刻比别人再清楚不過了。

這一場戰鬥，贏得究竟多麼不容易，甚至險些將他都給搭進去。

要是換做姬皓天和魔君等人，還真就未必能戰勝秋意濃那老傢夥，甚至有可能全部折損進去。

更讓人痛苦的是，最終，他還是失去了林靜檀，才獲得勝利。

可對方就像是看穿了蘇鋒的心中所想，老神在在地說道：“事實上，你可能沒想到，當初帶領人族走向光明的那個踏天尊者，實際上是現在的這位帝淵城主姬皓天。”

“除了你以外，他也擁有拔出無雙劍胚的資質，隻不過他使用的，是執掌天下的‘帝王之劍’。”

“雖沒有‘人間之劍’來得強悍，但也不容小覷。”

聞言，蘇鋒有些不解，連忙問道：“帝王之劍，那是什麼？”

老者輕聲笑道：“所謂帝王之道，實際就是霸道，除卻帝王眼中的萬裡江山，其他都是可以殉葬的存在。”

“那一劍，獻祭了妖族數十萬的生靈，以及我苗疆十萬子弟，最終以極為慘烈的代價，才保護住了帝淵城。”

“聽上去，結果都是‘守護了天下蒼生’，但他和你之間的行事風格，是完全不同的......一把是仁愛之劍，一把是王霸之劍，於民而言，自然是前者更勝一籌。”

“我作為苗疆的先祖，有權利也有義務，拯救我的子民。”

聽到這，蘇鋒也算是多了幾分明悟。

原來對方讓自己回到這個時代，送了這麼多的機緣和造化。

其實從根本上來說，就是為了拯救苗疆，改變一切！

說著，老者突然抬頭看向蘇鋒，笑嗬嗬的問道：“我現在很好奇，聽到這些，你為何不憤怒呢？”

“我為何要憤怒？”蘇鋒有些迷惘。

“因為不將你捲進來，你便不用承擔這一切，甚至連你喜歡的姑娘，也不用為此而死。”

聽到這話，蘇鋒搖了搖頭，苦笑道：

“犧牲幾十萬人的性命，去換一個人活下去，我想不管是我還是靜檀，都不願意看到這個場景。”

“所以，我們兩個並不後悔，更為彼此自豪。”

老者微微頷首，緩緩道：“原來是這樣，看來我格局小了呢......”

但蘇鋒卻並不滿意對方的態度，急切問道：“隻是我有一件事情不明白，閣下既然擁有錯亂時空、變革曆史的本事，為何一定要我做這件事情？”

“其實以閣下的能力，完全可以輕鬆將秋意濃捏死，不是嗎？”

老者搖搖頭，苦笑道：“我的老朋友，若事情真的如你想的那麼簡單，那還好了呢！”

言儘於此，他端起酒杯，將杯中酒一飲而儘，眼中儘是惆悵。

“我有不得不插手的苦衷，同時，你也有必須瞭解前塵過往的必要......”

“更重要的是，沒有任何人比你更加適合這個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