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臻,你這個孽障!”
秦臻險險避過,朝地上啐了一口。
“我就是個孽障怎麼了?既然爸你不拿我當兒子,我又何必再跟你們演什麼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戲碼!”
“啪——”
一記響亮的巴掌聲在病房內響起。
秦瑾失望至極的著秦臻,“二哥,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你打我?”
秦臻瞪著秦瑾,抬起手,就要打回去。
下一刻。
被人往後一推。
是宋瑩。
她拽著秦瑾,後退到秦殊身邊。
“好,一個個的,都我不順眼,是吧?”
秦臻深吸一口氣,用手指著每一個人,“行,你們都是秦家人,我不是!既然今天這家也分了,那就這樣吧,從今往後,我秦臻和你們秦家沒有半分關係。還有秦先生,您以後入土,也別隻望著我能給你養老送終!”
說完這話,秦臻猛地拉開病房門,大跨步走了出去。
門被重重摔上,就連窗邊的窗簾都震得晃了起來。
“爺爺,大伯,姑姑,對不起,我爸他是一時糊塗,我代他給你們道歉,我現在就去勸勸他,他沒有惡意的!”
說完這話,秦舟開門跟了上去。
丈夫兒子都走了,許錦華更覺得自己像個外人。
一下子也不橫了,縮著脖子,也趕緊開溜。
-
病房內很快隻剩下秦家其他人。
秦殊鋒芒畢露的銳利眼神盯著秦庸,問出他一直想問,但又不敢問的問題。
“大伯,我父母的死,跟您,到底有沒有關係?”
秦殊的聲音很平,也很沉。
彷彿在說一件稀鬆平常的事。
可那目光卻無法作假。
“阿殊,你别聽秦臻……”
“告訴我,到底是不是意外!到底跟你有沒有關係!”
秦殊陡然拔高了聲音,彷彿一匹豎起毛髮的狼。
“夠了!”
老爺子怒喝出聲,一雙蒼老卻如鷹隼般銳利的眸子,朝著二人直直來。
“你不就是想知道嗎?好,我告訴你!”
“爸?!”
秦庸和秦瑾異口同聲。
但前者,卻是對老爺子的阻攔。
後者,則是不可置信的確詢。
“難道三弟的死,真有內情?!”秦瑾忍不住上前兩步。
“阿瑾,帶著你大嫂,還有阿寄、阿瑩出去。阿庸,阿殊,你們兩個留下。”
“我不走!”宋瑩道。
說著,走到秦殊身邊,牽住他的手。
如今是秦殊情緒最為敏感的時候,她不放心,所以必須陪著他。
秦瑾道,“我也不走!”
秦樾是她最喜歡的弟弟,兄弟四人,就他們姐弟二人年紀最小,關係也最好。
如果弟弟的死真有什麼隱情,她絕對不會坐視不理。
然而。
“阿瑾,你現在是葉家的人,這件事,跟葉家無關,為了葉鬆和阿瀾著想,聽我的,出去吧。”
老爺子說完這話,向李碧茹。
“老大媳婦兒,阿寄還沒娶媳婦兒……”
“爸你放心,我這就和阿寄出去!”
李碧茹最會審時度勢,一聽這話,就知道接下來的內容,不是她能聽得了的。
於是趕緊拽著還想留下的秦寄往外走。
邊走邊道。
“媽可就你一個兒子,秦寄,我告訴你,你可别想著瞎湊什麼熱鬨!”
“周秘書,”老爺子又重複了一遍,“請阿瑾出去,然後守在外頭,不許任何人靠近。”
“是,先生。”
周秘書應了一聲,來到秦瑾跟前,伸手作請。
“瑾小姐,請吧——”
秦瑾老爺子,再秦庸。
兩人顯然一副你不走我們就什麼都不說的樣子。
沒轍,秦瑾隻能在周秘書的監督下離開。
病房內隻剩下老爺子、秦庸、秦殊夫婦四人。
老爺子指了指對面的沙發。
“都坐吧,當年的事,有些長。我慢慢說。”
-
華國四族,秦、傅、黎、蔣,都是已近百年的大族。
其中以秦家發家時間最短,取得的成就最高。
秦家太爺爺早在晚晴時,就創辦了秦氏。
戰爭時期,曾多次資財暗中接濟保家護國的仁人義士和武裝隊伍,一度有義商的名聲在外。
後來新國初立,秦家作為曾經的功勳之家,甚至曾獲得高層的親自讚賞和接見。
自此之後,發展之路一路順遂,趕上了開放的東風,一路做到今天,成就了帝都第一族的氣派。
秦家有族訓,凡本族人,不得從政,防的就是後人膨脹,最終以權力力及自身,釀下禍害。
先祖遺訓本是好意。
可到了秦樾這一輩,卻明知如此,還依舊觸犯邊界。
但他所做的,並非明面上的事。
“你的外祖黎家,祖輩是從戰場上拚殺回來,後改經商。所以黎家兒女,從小受到的教育,都和秦家截然不同。”
“你母親黎沁,學的是生物科技,且在相關方面成績斐然,因此早在畢業前,就被國家生物安全域性提前招錄,隻等畢業後,就進入生安局。”
“她和你的父親是校友,當初阿樾喜歡阿沁喜歡的要命,入學之後,為了追到你她,竟瞞著家裡,從經濟管理轉到了生物科技。”
“就這樣,因為他們在生物科技方面的出色研究,一起成為生安局的預錄人才,隻等他們回國之後,就一起入職。”
“當時正是國際克隆人技術爭議最大的時候。國外從克隆羊開始,一度大肆宣揚克隆人,甚至真的有實驗室,開始從人類身上提取相關基因,從事克隆研究。”
“華國覺得這樣的行為,實在反人類,所以當時的生安局,一直在做反克隆的研究,所有人一旦入司,五年之內,為資訊保密,絕不能和外界溝通。”
“可秦家等不了那麼久。”
老爺子說到這裡,苦笑一聲。
“三個孩子裡,你大伯性格沉穩,但於生意上並不出色。老二那個性子,你們也見到了同樣靠不住。當時正是全國經濟高速發展的時候,秦家缺的就是你父親這樣的人,若是錯過了那五年,别說其他幾族,就說帝都的聞家和趙家,隻怕都要超過秦家。”
“所以我當時跟你父親商量,問他就算要入生安局,能不能晚上幾年。可沒等我得到他的答案,就出了事。”
那一年,秦老爺子前往香江談生意。
原本一切安好,合同也已經簽完,就等著返回內地的時候,卻在登機前,倏然被人綁架。
無儘的昏迷過後,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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