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演著戲梁祝大戲，台下演著戲真假言王的戲碼，趙文生顫抖的手對著柳芊芊指指點點。

“你瞧，瞧她倆勾勾搭搭的樣！”

“江湖傳言說她殺人如麻，那些水匪流寇等眾多江湖人士，都快被她趕儘殺絕，魯國現在能夜不閉戶，有她一大半的功勞呢！”

“如此蛇蠍心腸的女子，你何時見過她對一個男人如此恭敬！”

也不知道趙文生，是氣曾阿牛隱瞞身份的事，還是氣曾阿牛揹著他女兒，跟其他女子勾搭，總之氣的他面紅耳赤，咬牙切齒。

司馬集也看出來柳樓主，對曾阿牛的態度不一般。

這麼一個殺伐果決的女人，之前他還開玩笑還說，天下沒有一個男人能征服此女，沒想到打臉來的如此之快。

趙文生還在喋喋不休的說著，司馬集倒是能理解他此時的心情，但場上有這麼多人在呢，他身為副院長卻口無遮攔，這不是丟他自己的臉面麼。

無奈的捂著臉，小聲提醒道：

“你快别說了，别讓人聽見！”

趙文生心有不忿，依舊不管不顧的吐槽。

“真是不知檢點！”

他說的正起勁，司馬集看到柳芊芊徑直朝著他倆走來。

司馬集立馬拽了下趙文生的衣袖，提醒道：

“别說了，她過來了！”

趙文生這才閉了嘴，正襟危坐，擺開架子。

柳芊芊面帶微笑來到二人面前，恭敬一拱手。

“見過趙先生，見過司馬先生，我們又見面了。”

趙文生和司馬集臉都黑了，心想柳芊芊連裝都不裝一下麼？

但表面還是故作淡定的迴應。

“柳樓主别來無恙。”

柳芊芊大大方方的問道：

“今日這齣戲，二位可覺得喜歡？”

這一語雙關，聽的趙文生和司馬集的臉由黑變綠，眼角不受控的抽搐兩下。

這哪是讓他倆看戲來的，這是專門給他倆上眼藥來的！

趙文生扯著難看的笑臉回道：

“甚是精彩。”

柳芊芊也不說破，莞爾一笑道：

“二位喜歡便好。”

說罷，也不再跟他倆客套，轉頭走到趙之雅身邊，展露笑顏道：

“姐姐，你最近可好？”

趙之雅依舊一臉淡漠的說道：

“你何時來的，怎麼也沒提前告訴我一聲？”

柳芊芊挽住趙之雅的手臂。

“想給你個驚喜麼！”

就在柳芊芊與趙之雅聊私房話的時候，司馬集和趙文生也沒閒著，在桌上沾著茶水寫字交流。

“當年她送我女兒回來，我就說把她留在白鹿，那樣多好控製。”

“哎，誰知道事情會發展成這樣，不過看樣子，你女兒跟她關係匪淺。”

“關係是不錯，早已結義金蘭。”

趙文生隻知道趙之雅跟柳芊芊，從來都是以姐姐妹妹相稱。

但他不知道的是，當年柳芊芊能在為了秦言身邊做個妾，不停的巴結趙之雅，甚至願意給她做通房丫鬟。

也就是這樣一種特殊的關係，讓她對趙之雅的感情遠超所有人。

雖然柳芊芊管趙之雅叫姐姐，可實際上她要更年長幾個月，但她心裡敬重趙之雅，所以一直稱趙之雅為姐姐。

也正因如此，當年在遭遇水匪時，儘管不是她的錯，事後她也要為了趙之雅，屠戮整個魯國江湖。

舞台上的戲演到感人的部分，全場潸然淚下，哭聲一片。

隻有趙之雅看不懂情情愛愛，有些不解的問道：

“芊芊，這齣戲很感人嗎，他們為什麼都哭了，可為什麼我卻一點感覺也沒有呢？”

柳芊芊看著她目光無神的雙眼，垂下眼簾，小聲自責道：

“當年，都怪我不好。”

當年偶遇水匪，幾人在河水中死裡逃生，趙之雅腦袋受了重傷，還要承受喪子之痛，相思成疾，整個人都要活不下去了。

趙文生不忍心見女兒如此憔悴，尋遍江湖找到唯一能治療的方法。

就是絕情花，顧名思義，此藥吃下去，七情六慾就會消失，沒有任何情感。

所以也就導致，她如今這樣，不知悲不知喜，不知愁不知怨的無情人。

演出結束後，大幕在眾人的悲咽與哭泣聲中緩緩落下。

台下好多人都已入戲，久久走不出來。

就在這時，幕布再次升起，隻見秦言出現在舞台中央，意氣風發的對著四方拱手。

台下所有人也都站起來對他拱手。

司馬集與趙文生相互對視一眼，小聲道：

“正戲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