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風雲湧動。

第二天一早。

各大世家的年輕子弟們，各自拿著一些趙國前朝餘孽的人頭，紛紛進獻。

滿花樓外。

秦國駐外節度使，根據每個人進獻的人頭，記錄他們每個人的功勞。

“博遠侯世子人頭，賞金千兩，封千戶侯，入滿花樓功臣閣。”

“謝主隆恩。”

在街上人來人往的矚目之下，趙國世家子弟們，拿著趙國前朝皇室的人頭，換了他們飛黃騰達的功勳，領了賞賜，有了進入滿花樓的資格。

進入樓閣之中，依然是酒色笙歌，早有鶯鶯燕燕，引領著這些世家子弟，進入一個個包間。

今天一早，前來領賞的人有幾十人，每個人都論功請賞，功勞最高的目前還隻是五千戶侯。

“大家莫急，這才隻是剛剛開始，齊步千戶，後續辦的事越多，你們的級别就更高。”

秦人駐外節度使，指點江山，說明接下來都有哪些任務。

首先，納投名狀，才有資格進入滿花樓功臣閣。

然後在滿花樓內，領取官職，繼續為秦人辦差。

這就有兩個選擇：

一，接濟百姓，救濟天下，重建城池。

二，帶兵打仗，去各地平亂，撥亂反正。

世家大族子弟，已經動了刀兵，而且通過秦人給出的優待來看，帶兵打仗換功勞的渠道更快。

相同對比之下，救濟百姓，還需要他們在秦人的監督下，施粥放糧，費時費力還不討好。

但是帶兵打仗就不一樣了，隻需要招兵買馬，帶兵平亂，就能繼續升級，從一個騎隊長，很有可能升到封疆大吏。

這對一些庶子來講，有很大的吸引力。

“我領取帶兵打仗的任務。”

“我也領取帶兵打仗的任務。”

世家子弟都不傻，都知道哪個更容易賺軍功，晉升的更快，就都瘋搶這些任務。

滿花樓天字一號包房內。

秦言和石勇站在視窗，居高臨下的看著下面，眾人爭先恐後的爭奪兵權任務，石勇佩服的五體投地。

“這樣一來，趙人自己打自己，就不用咱們出動掉一兵一卒了。”

“可惜，還是免不了腥風血雨。”

秦言感慨過後，再看了一眼外面排著長隊。

他什麼也沒做，隻是敞開大門，允諾好處，這些趙國的瘋子，就殺兄弑父，一夜之間就把整個趙國皇室幾乎屠殺殆儘，也免除了不少後顧之憂。

拿人頭領功勞的人這麼多，還真是讓秦言沒有想到。

“商行送來的金子夠用嗎？”

“暫時夠用，但如果繼續這麼揮霍，恐怕撐不過一個月。”

秦言苦笑道：

“無妨，他們帶兵打仗，招兵買馬也需要花錢，讓商行著手準備，把送出去的錢再賺回來。”

“喏。”

石勇拱手離開。

秦言這才走到裡屋，看見正在默默流淚的趙姬兒。

“哭著呢？”

秦言隨口質問。

趙姬兒趕忙擦掉眼淚。

“沒有，我沒哭。”

秦言走上前去，幫她擦掉眼淚。

“哭就哭，換做誰都得哭，不用瞞著我。”

趙姬兒再也繃不住情緒，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劈裡啪啦的流了出來。

畢竟死掉的那些人，都是趙國皇室，全都是趙姬兒的同族，從小一起長大的手足，現在一個個全都死無全屍，她卻無能為力，救也救不了，幫也幫不了。

“嗚嗚……”

秦言把他抱在懷中，輕聲安慰道：

“我也不想這樣，但實在沒有辦法，這些人本來可以不用死的，但他們非要自尋死路。”

趙姬兒把頭埋在秦言懷中，拳頭使勁拍打秦言的胸口。

“都怪你，誰讓你這麼厲害，我們都鬥不過你，還讓我們怎麼活啊。”

“怪我怪我都怪我。”

秦言安慰幾句後，把傷心欲絕的趙姬兒哄睡著了。

秦言這才換了一身小廝的衣服，偷偷地從滿花樓裡溜了出去，走在大街上，到處可見拿著畫像，捉拿前朝餘孽的世家打手。

前朝餘孽還活著的越來越少，世家大族為了納投名狀，是無所不用其極，甚至已經走上了絕路。

搜尋中，秦言一眼就發現，在乞丐中，有個鬼鬼祟祟的人，她滿臉畫的花裡胡哨，穿的也極其狼狽，但是從她纖纖玉指就能判斷出，此女曾經十指不沾陽春水。

“你們去這邊搜，認真的查，乞丐都别放過！”

在世家打手們全力搜尋的時候，秦言趕緊上前，抓住乞丐打扮的女人就走，快速離開危險地帶。

“你誰啊，放開我。”

“不想暴露身份就把嘴閉上！”

七拐八繞，見到一處賭坊，不由分說推門而入。

戰亂時期沒什麼人賭博，冷冷清清的。

秦言一進來就把人往前一推。

“照顧一下。”

賭坊管事一瞪眼。

“你誰啊？”

“公孫家主事。”

秦言冒用名號，張口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