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鬆知臉色一紅，拉了拉襤褸的衣衫，尷尬道：

“新文聖門口聚了一堆人，我出門的時候被他們把衣服扯壞，失禮。”

經過陶鬆知如此這般一說，趙文生正色道：

“這成何體統，來人，給他換身衣裳。”

“喏。”

片刻功夫，下人給陶鬆知拿了一套百曉生書院的精品長衫白袍，恭敬的放在他手中。

陶鬆知接過衣服都懵了，詫異的說道：

“院長大人，我是百曉生書院下品侍者，我沒有資格穿這款長衫。”

趙文生捋著鬍子侃侃而談道：

“你既然是替新晉文聖傳話，當然有資格穿這衣服，說正事，曾阿牛有何事求教？”

陶鬆知微微頷首，如實道：

“白鹿偶然降世，尚且年幼，不知如何餵養，想請學富五車的院長賜教一二。”

趙文生想了想說道：

“書院中有專門的養鹿人，吃食方面不用擔心，我來安排。”

話鋒一轉又問道：

“隻是此事，還有其他要問嗎？”

陶鬆知淡然拱手道：

“我隻為此事而來，其他聖主並未交代。”

趙文生說道：

“你回去幫我問問，明天招親大會，他是否參加。”

這還用說麼，成就文聖之人，那還用的著巴結你趙家，現在整個魯國，想要嫁給聖人的貴族小姐不計其數，你趙文生對外宣稱隻招上門女婿，讓文聖人做你趙家的上門女婿，怕不是在想屁吃。

想是這麼想的，可話不能這麼說。

“我這就回去問問。”

趙文生微微點頭。

“問清楚後一定快馬加鞭告知我。”

“喏。”

陶鬆知尊敬一拱手，快步回去傳話。

剛到住處門口，就又被等候在門口的那幫人團團圍住。

陶鬆知護好懷中的百曉生白袍，生怕被這些人再次撕爛，深呼吸一口氣，一邊往門口擠一邊推開拉住他的眾人。

“讓開，讓我過去，都起來！”

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進入大院之中。

本來就襤褸的衣衫，變得更加破敗，但好在懷中的白袍沒事。

陶鬆知抹了把頭上的汗，快步走進屋之後，把趙副院長說的話，如此這般的跟秦言一講。

秦言明瞭的點點頭。

“既然如此，那白鹿餵養就交給他們吧。”

“至於招親之事，我來白鹿山就是為招親而來，無論如何我都要娶趙之雅。”

聽到這話，陶鬆知後背冷汗涔涔，拱手直言道：

“您可不能這麼草率的做決定，畢竟您現在身份跟以前可大不相同了。”

秦言已經不止一次，聽到陶鬆知隱晦的提醒他，他乾脆將陶鬆知拉倒椅子上，一臉認真的問道：

“你坐下，咱倆今天把這事掰開了揉碎了，你給我好好講講，到底是什麼情況？”

陶鬆知一本正經的，把魯國與白鹿之間的淵源，和成為文聖的三個奇觀，原原本本的跟秦言講了一遍。

“簡單的說，你講道時引發的三種天地異象，就是魯國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文聖人。”

“而且母鹿誕下白鹿，並交給您來撫養，這也就預示著您就是魯國的下一任君主。”

“更有傳聞，魯國文聖老祖孔邱尼，當年就是開了三朵金蓮，保佑魯國三百年的昌盛，而您開了九朵金蓮，定能保佑魯國九百年昌盛。”

“並且在這個九百年之中，您有一個權利，就是您隨時可以勝任魯國的君王，隻要您一句話，魯國現任君王就必須退位讓賢給您。”

陶鬆知把這些來龍去脈，全都解釋清楚後，秦言是徹底聽懵了，怎麼感覺魯國的君主就像是兒戲一樣，似乎可以隨時被替代，難以置通道：

“這都行嗎？”

陶鬆知一本正經道：

“當然，但是如果您現在參加招親，屈尊降貴娶了趙之雅，當了上門女婿，這樣的身份，與您文聖身份大不相符。”

秦言沉思片刻，反問道：

“若這是你即將面臨的選擇，你會怎麼選？”

陶鬆知想也沒想的回答道：

“江山和美人，這二者之間那還用猶豫麼，我肯定會選擇江山，畢竟以您現在的資曆，要是選擇入贅的話，日後定會成為天下人的笑柄。”

秦言卻正色道：

“王權富貴，戒律清規，我寧要美人不要江山。”

“在我眼中，江山哪能跟美人相比，我此來就是為了趙之雅，哪怕天下人反對，我也會娶她為妻。”

陶鬆知聽到這樣的回答大為震撼，這就是聖人才有的思想高度，像他這等小人物根本理解比不了，悟性根本達不到這樣的高度，鄭重拱手道：

“我知道了，這就去給趙院長回話。”

言罷，風風火火前往院長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