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外面的大路上,他們才坐上馬車離開,而院內的曹娘子打開荷包一看,大喜。
“孩子他爹,十兩銀子,夠咱們家一年的嚼用了!”
“你這見錢眼開的憨貨!”
嘴裡這麼說著自家娘子,但曹木匠眉毛微微上揚,顯然心情非常不錯。
曹娘子叮囑道:“既然咱們收了這麼多銀子,你可得好好做。”
“這個不用你操心,我什麼時候失手過?更何況這個圖樣其實不複雜。”
曹木匠驕傲的笑著,隨即又想起了自家兒子,“你叫大郎回來。
别異想天開,還不如學學我的手藝,那掌櫃是那麼好當的?”
“孩子上進想試試,你别打擊他自信。”
曹娘子努了努嘴,到底沒說什麼,轉身去叫不遠處在鋪子裡當學徒的兒子。
……
宋九淵要忙公事,將薑綰送到府門口,“明天我接你一起。”
“不用啦,你忙你的,我知道路自己去就行。”
薑綰不想耽誤宋九淵,然而宋九淵板著臉說:
“這點時間我還是有的。”
“行行行。”
薑綰嘟囔了幾句,心裡甜甜的,就連走路時的腳步都是輕快的。
目送著薑綰回府,宋爾忽然出現在宋九淵面前,稟告道:
“王爺,六皇子又私下離開京都,看方向是朝著咱們九洲來的。”
“來得好,既然他那麼喜歡找茬,你也個他們找點茬。”
宋九淵漆黑的眼裡都是冷意,“别讓他來的太輕鬆。”
“王爺放心。”
宋爾點頭,隨即想到宋老二父子倆,小聲說:
“宋老二父子倆有些撐不過去了,怕是……”
“本王知道了,撐不過去是他們的命。”
宋九淵聲線涼薄,彷彿說的是兩個無關緊要的人。
宋爾立馬明白了宋九淵的意思,剛要走,宋九淵忽然道:
“等等。”
“王爺。”
宋爾不明所以,宋九淵卻忽然遞給他一粒藥丸子。
“宋老二和宋晨一人半顆,你看著他們吃下去。”
“這?”
宋爾被弄懵了,不明白前一秒還任由他們自生自滅的王爺到底是什麼意思。
宋九淵冷笑道:“我想了想,讓他們就這麼死了,有些太便宜他們。
就該半死不活的拖著他們,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記住,一旦事情脫離掌控,就直接結束他們性命,不要猶豫。”
死,對他們來說是一種解脫。
而半顆藥丸,就吊著他們一口氣,死也死不得,活也活不好。
“好的,王爺。”
宋爾心驚膽戰的退下,忽然對主子又多了幾分敬畏。
……
薑綰回到府裡,才剛用了午飯,秋娘就上前道:
“姑娘,錢掌櫃派人來說,今日來了位患者,算是這個月的第一位病人。”
這個月快到了月末,薑綰確實要快些看病啊。
“行,吃完就去。”
薑綰擦了擦嘴,吃完就回去喬裝了一番,沒讓秋娘跟著,獨自去了醫館。
見著她,錢掌櫃忙不迭的將人拉到一側,“你别進去了,那邊好多人是來找你的。”
“行,直接看診吧。”
薑綰也不想被人圍觀,錢掌櫃點了點頭,悄悄帶著薑綰去了內室。
“薑大夫,稍等片刻。”
他轉身去請外面已經等候多時的病人,薑綰也不急,默默將自己的看診工具都從醫療箱拿了出來。
她還順手在自己臉上綁了塊方巾,很快就響起兩道腳步聲。
錢掌櫃小心翼翼的說:“夫人,小心腳下。”
進門前有個台階,錢掌櫃倒是細心,說明這人身份不低。
薑綰好奇的看了過去,先是瞧見一雙小巧的腳,隨後是雍容的外衣。
最後是一張帶了面紗的臉,那人走近時,薑綰才看清她的輪廓,她忍不住有些驚訝。
沒想到接診的第一個病人就是熟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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