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他不是嚇唬薑綰,而是讓她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結果薑綰並不懼怕。
“我知道,帶我去吧。”
“娘子,我同你一起。”
被潘宏岩帶出來的宋九淵執著的開口,薑綰無奈,索性讓蘇縣令準備了一把輪椅。
這是木質的椅子,和馬車有異曲同工之妙,雖然沒有現代的智慧,但也算方便。
見她這般執著,蘇縣令倒也沒有再攔,總歸她本就是派來解決天花問題的。
於是他親自將人帶到一處院子,院子外站滿了守衛,蘇縣令滿臉悲慼。
“那些感染天花的人都被我送到了此處。”
院子外一股子醋的味道,看來這蘇縣令倒也是個為民著想的人。
於是薑綰好心道:“天花主要通過呼吸和接觸傳播。
你可讓人製些我這樣的口罩,讓這院子外的守衛們都戴上,這樣能減少感染的機率。”
“多謝薑大夫提點,我這就讓人安排。”
蘇縣令答應的很積極,但薑綰看得出,他似乎並不是特别相信她的話。
隻是因為她是褚老派來的人,才多了幾分尊敬而已。
“抓緊些。”
薑綰蹙眉,看來她得做出些成績,才能讓對方信服。ωWω.oNЬ.οr
蘇縣令是縣令,他自己自然不可能進去冒險,將人送到院外,便有專門的守衛帶他們進去。
“宋九淵,你真要和我一起冒險?”
薑綰站在院門口,認真的看著宋九淵,但凡他眼底有一絲猶豫,她都不會帶他進去。
但宋九淵沒有,他神色堅定,“薑綰,我信你。”
“行,進去吧。”
薑綰心中一暖,抬腳先進了院子,撲鼻而來的是更濃烈的白醋味。
外院沒什麼人,往裡面走,便能聞見很濃的臭味,守衛對薑綰他們說:
“我隻能送你們到這,你們自己進去吧。”
“謝謝!”
薑綰笑笑,帶著潘宏岩和宋九淵往裡面走,越往裡面走,她們的心情也跟著壓抑起來。
“啊,好難受啊,讓我死了吧。”
“娘,娘你怎麼樣了?你不能丟下我啊!”
“都怪你個死婆娘,要不是你,我能染上天花?”
“……”
各種各樣的聲音傳來,讓薑綰心中一震,走的近些,薑綰才發現這大大小小分了好幾個院子。
有幾個大夫抓耳撓腮的在思考良方,幾個學徒模樣的人便在照顧病人。
院子裡很亂,四處躺滿了人,有抱著身子痛苦哀嚎的,也有面無表情麻木等死的。
更有不想死在哪兒抓牆的,這樣一幕看的薑綰很揪心。
“嘔!”
潘宏岩的目光落在一個起了膿皰的病人身上,頓時忍不住扶著牆吐了起來。
倒是宋九淵面不改色,戰場上那麼淒慘的情況他都見過,這些他還能承受得住。
隻是他沒想到薑綰也能面不改色,她對宋九淵交代:
“我現在上去診治病人,你别亂動。”
“好。”
宋九淵乖乖應下,目送著薑綰飛快從揹簍裡拿出銀針包。
然後幾步上前,她目光鎖定在一個奄奄一息的病人身上。
還未等她走近,薑綰就被一個鬍子發白的老人攔住。
“你是誰?!!你要乾什麼?”
薑綰剛來,自然面生,他們沒見過薑綰,看向她的眼裡都是警惕。
薑綰正想張口解釋,一道有些熟悉的嗓音忽然響起。
“宋娘子,你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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