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瀟瀟本以為林默給的是别人偷拍她的照片，不以為意地拿起來。

但是當看清照片的主人公後，她頓時臉色大變。

隻覺得自己胸口好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給抓住了，讓她呼吸困難。

臉色霎時變得慘白一片。

若仔細看去，還能看到她空氣劉海遮掩下的額頭，已經沁出了一層薄薄的冷汗。

“林默，你怎麼會有這些照片？”

照片是新列印出來的，還散發著相紙的味道。

但拍攝照片的時間明顯在很多年前，畫素不是太好。

而且這些照片是偷拍，從偷拍人的角度，將被偷拍的兩個人的臉，拍的一清二楚。

其中一人就是她。

那時她還沒有踏入娛樂圈，隻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女大學生，沒有精緻的妝容，也沒有限量版的頂奢衣服，洋溢著青春的氣息。

但祝瀟瀟知道，那隻是她的表象。

林默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隻是用手指著照片上坐在她對面的男人。

“這人是誰？”

男人戴著一頂黑色的鴨舌帽，帽簷壓低。

但拍照片的時候，他似乎發現了有人在偷拍他，目光灼灼地看著鏡頭的方向。

他的長相就這樣暴露了。

祝瀟瀟的心漏跳了一個節拍，旋即又瘋狂跳動。

她不斷地搖頭。

“我不記得了。那會兒我才十八九歲，都過去七八年了，林默，我真的不記得了。”

“是嗎？”

林默也不拆穿她，隻是將那一摞照片攤開，一一擺在她面前。

“三年前你還在跟他見面，現在卻說不記得他了。祝瀟瀟，你是覺得我太寵你了，以至於將我當成傻子戲耍，還是說，你的記憶力已經衰退到了這種程度？嗯？”

林默明明沒有生氣，他用最平靜的語氣說出這番話。

但偏偏，他上揚的語調，讓祝瀟瀟渾身戰栗。

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她認識林默快十年了，尤其是踏入娛樂圈後，她更是時常跟他在一起。

林默是什麼性格的人，她最瞭解不過。

他分明已經生氣了，而且很生氣。

他之所以沒有發火，大概是在心裡思考著，究竟是將她扔進海裡喂鯊魚，還是將她挫骨揚灰。

自己當年做過的事兒，難道被林默察覺到了？

此時祝瀟瀟不敢妄自揣摩。

她怕自己猜錯了，卻又暴露了。

“林默……”

祝瀟瀟拿出了自己的殺手鐧，眼淚汪汪地看著林默。

她將頭揚起四十五度的弧度，從林默的角度看，此時的她一定是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

林默就喜歡這樣。

因為這是他心底的白月光，祝瀅瀅最常做的表情。

祝瀟瀟一點也不喜歡，她覺得這樣太過矯揉造作。

但為了達嘗所願，讓林默一再為她妥協，她不得不學會了祝瀅瀅標誌性的動作。

如此一來，林默會時常弄混她倆，再加上對祝瀅瀅的愧疚和深埋心底的愛意，自然是祝瀟瀟說什麼，他都願意答應了。

但這一次，祝瀟瀟顯然失算了。

林默看著祝瀟瀟通紅的眼眶，心底竟然沒有一絲波瀾。

不，不對。

他甚至生出了深深的厭惡之情。

明明是同一張臉，明明是如出一轍的表情。

但眼神不對。

饒是祝瀟瀟再如何假裝，她眼底深處的算計，騙不了人。

林默的手指關節輕輕叩擊著桌面。

“祝瀟瀟，你是準備讓我送你去警察局，還是打算自己說出真相？”

“林默，你今天到底怎麼了？”

祝瀟瀟吸了吸鼻子，沙啞著聲音道：“我承認我跟他之間有過一段感情，但我們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最後的底線，我一直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