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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希的表情有些勉強,她張了張嘴,似乎想說點什麼,但最後還是把話給嚥了下去。
霍司硯看了她一會兒,移開了視線,起身道:
我先走了。
謝希道:
阿律。其實……
霍司硯背對著她站著沒動。
回去也要多注意休息。
半天後,謝希如是說道。
嗯。
霍司硯同樣也在良久後應了一聲,很快就抬腳離去了。
他是你兒子,不跟你計較。但肯定還是想聽你跟他道聲歉,你為什麼不給他點反應?
霍奶奶歎著氣道。
謝希沒有說話,她也不是不想,但不知道為什麼,每一次在他期待的眼神底下,就是說不出口。
阿律也就是叛逆期。什麼都喜歡跟你對著乾。可是他多在意你。哪次回家,沒有想來看看你的成分?他跟你說起這事,肯定還是介懷的。難不成你真要讓這一輩子都成為他心裡的刺?
霍奶奶說。
你是因為捨不得他回來的,你就告訴他。這樣堵著,你們兩個人都不好過。隻是又傷他一回。
霍奶奶是最清楚的,謝希當年不管霍則初怎麼逼,都是不肯回來的,隻是到底是不捨得孃家和骨肉,這輩子才被徹底禁錮住了。
媽,你就不用擔心了。
謝希道。
霍奶奶道:
阿律這要不遇到個疼他的媳婦,也確實苦。
謝希聞聲再次看向霍司硯離開的方向。眼神複雜。
……
霍司硯在車上坐了好一會兒,才給溫知羽打了個電話。
溫知羽那邊沒有接,他以為她又想擺出那副疏離模樣,臉色有些涼淡下去,不過小葉的電話在下一刻打了進來,說:
霍司硯哥,知羽姐在跟客戶吃飯呢,沒空接電話,她讓我給你回一個。
霍司硯放鬆下來,問她要了地址。
溫知羽是在跟客戶正僵持著的時候,看到霍司硯來了。
霍司硯也算是個相當瞭解溫知羽的人,從她那表情一看,就知道她這鐵定是被為難了。
溫知羽說:
你怎麼過來了?
正好有空,我一個人無聊。
霍司硯若有似無的看了對方一眼,一個男的。刻意刁難,眼底這會兒還有幾分窘迫,顯然是生出了非分之想。他收回視線。風輕雲淡的說,
談得怎麼樣了?
桌面上,也不能把話說的太難聽了,溫知羽勉強說:
還算湊合。
霍司硯隨意的用她的筷子嚐了一件菜品,皺眉道:
味道一般,我們換個地方吃?
他這話看似隨口一說,其實就是沒把對方放在眼裡,不用談的意思。
對方的臉色有些難看,說:
霍先生。我知道有一家地方不錯,要不你賞個臉,我們一起挪個場?
霍司硯眼神都沒給對方一個。疏離道:
不勞煩你了,我們自己去就行。
小葉識趣的說:
知羽姐你們去玩,我們回去就行了。
溫知羽狐疑的看了看霍司硯,他則是示意她跟著他走,她同樣連視線都沒有來得及給客戶半個。
那個,霍先生,我也不知道孟小姐跟你關係好。這合作的事情咱們今天要不要談好來?也就幾分鐘的事。
對方顯然也是個能屈能伸的人,方才趾高氣昂的為難人,這會兒卻在陪笑了。
溫知羽學著霍司硯的語氣,客氣的笑:
下次談。
這說的就跟客套一樣,聽著哪像是還有下一次的樣子。
霍小姐,那我改天去貴公司拜訪您。
溫知羽隻笑著不說話,提著包,就跟著霍司硯走了出去。
霍司硯的手也搭了一下她的腰,視線有意無意又掃了男人一眼。看不出什麼意思,不過挺讓人心驚膽戰。
溫知羽其實挺想跟對方合作的,不過眼下這種情況。對方絕對會上門找她,她反而可以把姿態放的高高的。
先前臉色那麼差,他跟你說什麼了?
霍司硯在上車後開口問道。
溫知羽頓一頓,如實說:
就說了一些不正經的笑話。就說女人的胸怎麼怎麼的,我感覺他是在說我。
霍司硯眉頭擰了下,就解開安全帶要下車。溫知羽拉住他問:
你要去哪?
找說你的那個。
别了霍司硯,怪尷尬的。
溫知羽把他拉回來,
還要做生意呢。明面上也别弄得那麼尷尬了。
隻不過溫知羽不清楚的是。男生確實要比女生更加在意這些。很多時候男人會認為,自己女人的小白兔那是自己的,别的男人怎麼可以拿自己的小白兔做文章。
她勸了好一會兒。霍司硯才沒出去,隻不過發動車子時,臉色也不太好看。
但溫知羽也發現。他心情不好,似乎還有其他的原因在。
她覺得自己大概不適合開口,隻不過在他下車在電梯裡出神時。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怎麼了?
霍司硯微微偏頭,垂下視線,掃了她一眼。
然後就側身過來把她摟進了懷裡。溫知羽剛要掙紮,就聽見他把頭枕在她肩膀上,沒什麼語氣的說:
我其實挺羨慕,你跟你媽的關係的。
溫知羽就懂了,他八成又是因為謝希難過了,也狠不下心推開霍司硯了。
霍司硯在這時候,永遠都像一個要不到糖吃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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