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您有更好的對象推給我,脾氣好點的,我就不跟你兒子了。
謝希道:
你心倒是挺大。
溫知羽隻是真的覺得跟霍司硯,不太舒坦罷了。長得帥又怎麼樣。太難相處,還不如跟個醜的。要是真有那個機會,換人也不是不可以。
同時,溫知羽也是順從霍司硯的意思,斷了謝希的念想。
謝希想的,也不過是把她當槍使呢,想讓她對上霍司硯周意的事。
謝希道:
很多人,都想拿下霍司硯的心。
那還不如多拿點霍司硯的票子,可惜霍司硯不給她:
我跟霍司硯你情我願,這樣挺好的,好聚好散。
謝希多看了她兩眼。
人家都想著上位,眼前這位倒是挺佛係。
謝希感覺跟上次在張家見她時,有些不太一樣。那會兒想法更簡單點,現在對男女之間這點事情,似乎看得更開。
謝希一言不發,隻盯著床頭那張結婚照看,突然之間,拿起一旁的銀質鐘器砸過去。
溫知羽隻聽見嘭的一聲,婚紗照的框架四分五裂,裡頭照片的一個角,被割裂了。
她心驚膽戰,覺得要完。
舊物已經是舊物了,留著不過是膈應人。
謝希神色淡淡,跟溫知羽說:
照片是我砸的,霍司硯要問起來,你就往我身上推就是了。
溫知羽覺得哪怕她說是謝希,可能還是得被遷怒。
所以謝希一走,她也沒有在霍司硯那繼續待著。回家時,張喻那個懶鬼,並沒有給她收拾桌子。
溫知羽罵了她一句懶鬼。
張喻一般聽不見罵她的話,說:薑澤昨天微信上找我了。
溫知羽就沒回。
張喻:他說想你了,想給你打電話,但是霍司硯不讓。
溫知羽心裡警鈴大作。猛的記起她跟霍司硯之間,還橫著個薑澤。所以她想跳槽,不可能的,到時候還得罪了霍司硯,一對瘋狗表兄弟,誰吃得消?
張喻:我覺得薑澤挺不正常,指不定哪天就跑回來了,你得小心。萬一非要跟你在一起,很有可能他會先殺了你,然後再殉情。
溫知羽說:求你,盼著我點好。
張喻說:忠言逆耳利於行,好姐妹的忠告。
溫知羽:絕交吧,你這樣的好姐妹要了糟心。
張喻:那不行,我還要看霍司硯薑澤以後為你撕逼呢,再來一個洛之鶴,三男搶一女。
溫知羽無奈了,霍司硯還撕逼呢,照片的事情指不定會遷怒到她身上來。最好他今天跟謝希理論去,沒時間找她。
不過她在傍晚時候,還是接到了霍司硯的電話。
他語氣很淡,也沒有提到半個有關照片的字眼。隻是讓她回去。
等到溫知羽趕過去,剛走進别墅,就看見霍司硯已經把那張結婚照裡面的照片給拿了下來,正在小心翼翼的用布擦拭。
不是我砸的。
溫知羽在旁邊先把自己給擇了出去。
你沒那個膽子。
霍司硯淡道,
如果是你,恐怕你此刻已經跟照片一樣,四分五裂了。
溫知羽聽不出來霍司硯此刻是什麼情緒,語氣平靜歸平靜,也不知道裡面有沒有掩藏得很深的腥風血雨的味道。
她沒有說話,選擇明哲保身。
但她知道霍司硯還是很不高興。
從晚上七點開始,他等維修的人,一直等到晚上十二點。
這個過程當中一句話都沒說,隻是默默的盯著照片看,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溫知羽隻好在旁邊默默的坐著。
霍司硯平靜道:
我第一次見到她,挺討厭她的,成績不好,還愛亂來。但她就愛往我身邊湊,很有心機的,但又明明是誰都看得出來的小把戲。
溫知羽多看了他兩眼。
後來,她逗了我一陣,就膩了,膩了就走了。挑釁了我,我就想關她一輩子。
他漫不經心說。
溫知羽豎起耳朵聽後續,但等了半天,什麼都沒有。
霍司硯沒再說話,維修的人花了一個多小時換完框架,最後她看見霍司硯支付了十幾萬。
原來他這裡什麼都值錢。
溫知羽看著他小心翼翼的把照片給掛回了原處,欣賞了一會兒,勾起一抹笑意。
她想,真難得啊。
霍司硯可從來沒在她面前真誠的笑過。
出去之後,霍司硯把那個臥室給直接鎖上了,溫知羽從此擁有了一間客房,和一間永遠進不去的禁地。
他應該是怕再出意外,索性就不讓所有人進那個房間。
但溫知羽挺驚訝的,她本來以為霍司硯會大發雷霆。但他除了不再讓他進臥室,其他什麼也沒有。
霍司硯的客房也大,溫知羽反而更喜歡,陌生的空間裡一點周意的味道都沒有。
溫知羽爬上床的時候揉了揉腰,覺得有些痠痛,她想起昨天半夜掉在床底下的事,突然開口問:
霍司硯,我昨天晚上是自己掉到床底下去的?
他頓了頓,說:
我踢的。
溫知羽啞口無言。
她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這被踹下床,羞辱感也太強了。說出去人家誰不笑話。而且,萬一她要是撞到了呢,床下雖然有地毯,但床邊也還是有床頭櫃的,櫃角極其鋒利。
磕到太陽穴,人就沒了。
溫知羽臉色不太好看。
以後睡覺有點分寸。
霍司硯沒什麼語氣道。
溫知羽忍不住說:
所以你就一腳把我給踹到了地上?我當時沒什麼意識,你就不能把我搖醒好好說麼?
霍司硯涼涼的看著她。
溫知羽頓了頓,忍住不適,語氣如常說:
我以後自己直接睡地毯。
她說著,就抱著被子去地毯上躺著了,軟軟的,躺著其實挺舒服。
霍司硯看了她兩眼,倒是也沒有管她。
溫知羽確實有一點在鬨小脾氣,不過是自我發泄,沒想過要他哄,霍司硯顯然也不可能會給她這種優待。
她沒想過要霍司硯道歉,還不如自己睡地毯呢。
往後幾天,一到點,溫知羽就直接地毯躺著,地毯旁邊她還擺了兩本書,一本國際貿易,一本市場營銷學,顯然是打算在地毯上常駐了。
霍司硯也不理會她,有一晚在醫院通宵加班,就沒有回來過,她也沒上去睡。
不過不知道從哪一天開始,霍司硯不再開空調,地毯就不太夠用了。溫知羽躺在地上多少有點冷了,她縮在被子裡,沒一會兒,翻身起來找空調遙控器。
霍司硯道:
亂翻什麼?
開空調。
這種天氣需要開空調睡覺?
他反問。
溫知羽沒吭聲。
霍司硯挑眉道:
冷了就爬上來睡不就行了,你自己在家不也不愛開。
溫知羽說:
我還是去找個客房吧。
霍司硯道:
上來。
溫知羽說:
不了吧,我怕我到時候摔著了。上次是運氣好,沒有撞到什麼東西,但誰保證下一次呢?
霍司硯捏了捏眉心,說:
上次被吵醒起床氣重,以後不會了。不然你以為我是暴力狂?
不用,那我繼續在地毯上睡。
溫知羽說,
地毯也挺好的,毛多,跟你一起我還是怕吵到你。
霍司硯也就不再多說。
溫知羽繼續躺著縮著,沒過多久,霍司硯下床。給她抱回床上。
他把她的被子也丟在了地上,溫知羽躺在他的被窩裡,男人果真是不一樣,體溫要高上不少。
霍司硯道:
好好睡覺,不知道自己身體不禁凍,幾天前感冒忘了?你感冒了沒人有時間照顧你。
說的跟之前他照顧的她一樣。
溫知羽可是記得清清楚楚,霍司硯把她送到家就跑路了,她後一天燒的都起不來,最後勉強叫了一頓外賣吃了一頓。
霍司硯是不聞不問,還是個醫生呢。
她突然又覺得醫生沒那麼高尚了。
溫知羽心不在焉的正想著,霍司硯又從身後抱了過來,不過他這幾天忙壞了,顯然有心無力。順著她脊椎從上往下親,也沒有做越矩的事。
不用伺候這隻狗,可太好啦。
你這幾天累壞了吧?
溫知羽好心的說,
後續記得多補補。
霍司硯微頓,淡道:
你什麼意思?
溫知羽眨眨眼,不記得自己有說過什麼過分的話,她隻是好心讓他注意身體。
霍司硯在她身上重重碾過,
你說它不行?
時隔四天,兩個人才再有了次那事。
溫知羽明顯發現,霍司硯回國以後的心思就淺了不少,國外那幾天愛玩,這段時間,挺剋製,一個星期兩次。
溫知羽本來就困,完事後眼睛都睜不開。
下意識的想翻身多遠點,霍司硯拽住她,道:
我還沒睡。
溫知羽又感覺到,他在微微發抖。
男的也發抖麼?
她問,
舒服的嗎?
霍司硯微微皺眉。
你說呢?
溫知羽說:
也是,不舒服誰願意這麼辛苦勞動。畢竟跑八百都沒有這麼累。
說到這兒,溫知羽又想起,張喻說的霍司硯高中遊泳比賽那事,不僅緊身運動褲惹眼,一千米遊泳也是最快耐力最好的。
果然,是一匹良駒。
單純睡覺來說,真的太棒了。
可惜太陰晴不定了,還是得他願意縱容的人來駕馭他。
良久後,霍司硯放開她,微微遠離,說:
睡吧。抱在一起不知道有多少細菌,你再黏過來,我叫醒你。
溫知羽主動離得十萬八千裡。
往後幾天,霍司硯讓她四五天過來一次就行。
溫知羽樂得自在,本來平時就沒什麼必要見面的。有一回過去的時候,還碰上霍司硯和謝希吵得不可開交。她一聽,發現還是因為那種婚紗照的事情。
溫知羽才知道霍司硯還是生氣的,隻不過還算有良心,沒有遷怒到她身上來。
霍司硯看到她,直接說:
回去吧,這一個月都不用過來。
他又冷冷的跟謝希說:
我想你以後都沒有必要過來了。
謝希冷笑道:
因為一張照片,你就要跟我斷了母子關係不成?
霍司硯直接沒搭理她。
你愛那女人,人家現在連那老頭的孩子都有了。人家一家三口,幸福得不得了。
謝希彎著眼角道。
溫知羽覺得這一家子都挺狠。母不慈,子不孝的。吵起架來淨是往人家身上插刀子。
霍司硯頓了下,真假不知道,倒是是出乎意料的平靜,
所以呢?她既然結婚了,就總有懷孕的一天。
剛才他已經叫自己走了,溫知羽聽到這裡,也就沒有再繼續聽下去。
隻不過晚上倒是再次碰到了霍司硯買醉。她跟她一個同事一起,倒是沒上去問情況。
同事說:
最近我爸住院,天天往醫院跑,也是愁人。
溫知羽知道同事是單親家庭。一個人照顧父親不容易,道:
要是有需要,我可以幫你忙。
倒是還好,就是隔壁臨床那個癌症患者的兒子,脾氣太火爆,動不動要揍哪個醫生哪個護士,怪嚇人的。
溫知羽立刻道:
這種你絕對得離遠一點。
離開的時候,溫知羽又往霍司硯的方向看了一眼,卻發現他盯著自己看了有一會兒了,眼神半點沒避諱。
同事都害怕的說:
他一直看著你。
沒事,咱們倆一起,也不早了,咱們趕緊回家。
鑒於霍司硯上回喝醉了有多嚇人,溫知羽這回沒管他,哪怕看見他了,也當做沒看見,並沒有把他帶走。
霍司硯盯著她走的方向,又喝了一杯。
溫知羽正好也沒事,第二天打算去看看同事的父親,她挑了一個果籃,也沒有想到,會這麼碰巧的遇上醫鬨事件。
患者家屬手裡拿著刀。要父親的命。
醫生很無奈的說:
先生,我們已經儘力了,癌症靠現在的水平,很難醫好。
溫知羽站在家屬身後,看見從遠處快步走過來的霍司硯。
癌症晚期,支撐兩年多已經是令尊的極限了,你冷靜一點,不要做出會後悔的事。
霍司硯比所有人都要往前一步。
其實也不是霍司硯的科室,但是醫生本來就是一體的,他們有著共同的心願:願每一位患者都能平平安安回家。
我就隻有我父親一個親人,可是我父親也沒了。
家屬痛苦道。
霍司硯安慰道:
我能理解你。看到一條生命逝去,每個人都是痛苦的,你父親離去最放不下的也是你,他肯定希望你好好生活别做傻事。把刀放下吧。
家屬默默的放下刀。
溫知羽鬆了口氣,她這個地方著實不安全,得儘快離開現場才是,她往旁邊走過去,打算繞到霍司硯身後那個路口,趕緊先走。
她可不希望自己受到牽連。
隻不過,越怕什麼,越來什麼。
那位家屬本來都冷靜了。不知道怎麼的又突然舉起刀,冷冷的往前撲,直直的刺向霍司硯。
這一幕發生得太過突然了,誰都沒來得及反應。隻有原本在他身後的溫知羽看見了,喊了一句:
小心!
這一刀要紮下去,霍司硯恐怕不死也得修養好幾個月。
不過那都是霍司硯的事情了,她已經提醒過了,其他的,她是愛莫能助的。總不可能去給霍司硯擋刀。
溫知羽是丟下果籃立刻拔腿就跑,因為指不定他還會有下一刀,但她高估了自己的速度。跑到霍司硯身側時,那個男人的刀突然一偏,正好紮過來,刺進了溫知羽的身體。
按照她的設想,這會兒應該是已經跑到了霍司硯身後。
溫知羽:
……
這是,什麼,人間疾苦。
醫院裡亂做一團,保安很快控製住人。
霍司硯看著擋在自己面前的女人,臉色沉下來,難看極了。
溫知羽清醒的最後一刻是抱著霍司硯痛得眼淚直掉,而霍司硯死死皺著眉抱著她四處喊醫生。
……
溫知羽從麻醉中醒過來時。旁邊的護士忙說:
你醒啦,我去給你喊霍醫生。
她張了張嘴,發不出聲音。
幾分鐘後,霍司硯抬腳走了進來,臉色冷冷淡淡,護士跟他打了個招呼就走了,霍司硯伸手檢查了一下她的身體,就在她旁邊坐了下來,道:
今天來醫院做什麼的?
溫知羽沙啞虛弱的說:
來看同事父親。
霍司硯看了她一眼,起身給她倒了杯水,她傷在肩膀。動一動就疼,躺著喂不方便,他琢磨了一會兒,喝了一口。
溫知羽說:
我不要。
嘴對嘴可不行,如他所說的,都是細菌。
霍司硯嚥下去,說:
我去拿棉簽給你潤潤嘴唇。
溫知羽偏偏頭,碰到傷口,疼得眼淚又忍不住的掉。
霍司硯回來的時候,她枕頭都濕了。他微微頓了一下,抽紙給她擦了擦,然後才開始給她用棉簽濕潤嘴唇。
溫知羽說:
你去上班吧。
請假了。
霍司硯說。
溫知羽覺得自己疼死了,這太痛苦了,她咬著唇,雙手拽著床單,分散著自己的注意力:
那個人被抓了嗎?
嗯。
他沒了父親,其實也挺可憐。
霍司硯沒告訴她實情,人家真正難過的,不是父親的死,而是沒了父親的退休金,他一個啃老族沒活路了,恨急了所有醫護人員。
他的眼神落在了溫知羽臉上,臉色因為失血過多而慘白,眼睛挺紅,表情也有點猙獰,顯然很疼。
霍司硯道:
既然這麼怕疼,還替我擋什麼?
溫知羽:
……
溫知羽心道,你可把我想得太好心了,我也希望被捅的不是我。
她一開始以為第一刀必中他,怕萬一有第二刀,原本是想躲到他身後,拿他當肉墊呢。
……
謝希是在半夜來的醫院。
看見霍司硯時,她笑了笑:
人家都可以為你死,你還隻想玩弄人家,就不道德了。
霍司硯道:
我可以跟她以結婚為目的正式戀愛,但是我,並不喜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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