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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的湖邊,霍沉將視線從車內收回來,“她把她哥看得那麼重,會不會牽怒你?”
連承禦背對後方的車子,兩隻手搭在石欄上,手背青筋滾錯,沒作聲。
就是因為事情因他而起,他才沒阻止她去照顧别的男人。
可是想到車內的畫面,他心底就被股無法剋製的煩躁鼓動。
閉了閉眼,強壓下心頭的不爽,他才低聲說道,“不用管我,繼續你那邊的操作。”
霍沉轉了話題,“若煙姐那邊,會不會有問題?”
“已經讓人過去找了,暫時沒訊息。”
霍沉吸了口煙,猩紅的眼尾在午夜忽明忽暗,“要不你假裝回去……”
“我回去,就再也回不來了。”他半轉身體,視線和霍沉相撞在起。
“你以為他要我回去,就是當個領頭人?他要我跟他樣傳宗接代,娶無數女人,生無數孩子,再把他們訓練成像連承勖的機器。”
霍沉擼了把頭髮,將煙尾按在石欄上,嘴裡罵了句臟話。
陸景溪最後還是堅持把陸景肆送到醫院做個檢查。
她全程陪同,但也沒疏忽連承禦的感受。
他跟著熬了兩天,被她勒令在車裡不要亂動。
她去醫院附近的早餐店買了些早餐,送到車裡份,“慢慢吃,等你吃完我就出來,好不好?”
她放軟的態度,他怎麼可能說不好。
點點頭,拆開早餐袋,坐在車內慢慢吃,目送她拎著另份早點,朝醫院裡跑去。
陸景肆已經抽完血,在走廊裡坐著。
他按著手臂,朝她身後看了眼,“我沒事,你回家休息吧,晚上不是還要回港市。”
陸景溪低頭不語,將袋子裡的紅棗豆漿拿出來,插上吸管遞到他嘴邊。
陸景肆低頭就著她的手喝了幾口,然後抬頭,“回家,聽話。”
陸景溪淺淺歎了口氣,“哥,對不起……”
“怎麼講?”他問。
“上次的車禍是因為我,這次你莫名被綁走,還是因為我,但我會……解決好這件事。”她低著頭,像做錯事的小孩子。
陸景肆頂著她的發旋,鏡片後的黑眸看不真切神色。
他將胳膊上的棉簽扔掉,揉了揉她的腦袋,“誰叫我們是家人,家人就是要接受好的和不好的,如果有天你因為我的原因,發生了些不好的事,會怎樣?”
她緩緩抬起頭,“起面對。”
陸景肆挑了挑眉,“所以,你不必跟我道歉,發生什麼事,我們起面對就好。”○.
最近幾天的生活,壓得她喘不過氣,這刻才體會到了絲輕鬆的感覺。
送他回病房後,她小跑著出了醫院。
連承禦早在十分鐘前就吃完了早飯,他幾乎是數著秒錶等她。
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跑出來,他的心跟著回到胸腔裡。
上車後,他發動車子,“回家?”
“嗯。”她低頭繫上安全帶。
路上她都沒說話,靠著椅背出神地看窗外的風景。
連承禦幾次想說些什麼,可話到了嘴邊,都被打住了。
車子開回莊園,兩人下車後,跟往常無異,手牽手進屋。
程姨準備好了早飯。
她不想吃,但被連承禦強硬地拉到餐廳坐下,“你這兩天都沒好好吃過東西,坐下吃點再睡。”
陸景溪無奈之下,隻能洗手吃飯。
以往喜歡吃的東西都沒了興趣。
吃了份蔬菜粥,塊蔬菜餅後,便上樓休息。
浴室的門緊閉著,她錘了錘沉悶的胸口,洗澡後,擦著頭髮出來。
連承禦換了家居服,身濕漉漉的氣息走進來。
他熟練地拿出吹風筒,將人按在床邊,給她吹頭髮。
房間裡很安靜,隻有吹風機嗚嗚的聲響。
直到將她的髮根吹乾,他忽然關了開關,低聲問,“溪溪?”
“嗯?”她回過頭,看向他緊繃著的下頜線,以及眼底閃爍著的糾結。
她前後兩世,極少在連承禦的身上看到這樣的表情。
那種天人交戰的猶疑,那種細密的眼神,都讓她心尖緊。
在他說出話前,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哈欠。
眼圈裡即刻被濕氣覆蓋,眼底的紅模糊成片。
連承禦又按開開關,將她的頭髮徹底吹乾。
直到躺在床上,她鑽進男人的懷裡,昏昏沉沉地問,“剛剛想問什麼?”
懷裡的氣息和柔軟,止住了他問過無數次的問題。
“沒事,睡覺吧。”
“嗯。”
這覺,她直接睡到了下午點,是被噩夢驚醒的。
醒來身邊沒人。
下樓問程姨才知道,連承禦出去了。
她個人坐在餐桌前,看向螢幕上跳進來的資訊,完全沒有吃飯的心思。
來信人是連勝斯,他現在已經沒耐心給她打電話,用簡單又極具威脅力的文字壓迫著她的神經。
【陸小姐,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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