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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芍鳶手裡的沙漏啪嗒一下掉在柔軟的絨毯上。
床邊翻看書籍的墨儒看過來,輕蹙眉頭,“怎麼了?”
墨芍鳶站起身,聲音帶著些許波動,“這不是開玩笑的。”
陸景溪完全控製不住哭聲,“我沒有開玩笑!是真的,如果我說謊,天打雷劈死無葬身之地!”
墨芍鳶快步往外走,連腳上的拖鞋都掉了,來不及撿,去衣帽間取衣服。
墨儒拿起床頭的柺杖,下床後熟練地跟過去。
他看到妻子對著櫃門傻傻愣著,“阿鳶,出什麼事了?”
電話已經被掛斷,墨芍鳶歎了口氣,眼睛裡泛起血絲,看向他,“景溪說,當年的孩子被她生下來了,兩個,一兒一女,是承禦的。”
墨儒張了張嘴,最後笑出聲,“所以龍鳳胎的基因,是從你這裡遺傳來的。”
墨芍鳶嗔了他一眼,“重點是這個嗎?”
“好好好,我錯了,那你現在去乾什麼?”墨儒看到她快速換衣服,緊張地問。
“劫機。”
墨儒,“……我跟你一起去。”
兩人於半夜匆忙趕往機場劫人。
飛機於十二點半降落,江鬆落地後手機開機,就看到程黎發來的訊息,瞬間面色大變。
“先生……我老婆孩子食物中毒住院了!我、我得去看看!我處理完這邊的事再回倫敦找你!”
連承禦自然不會攔著,“去吧,注意安全。”
他看著江鬆匆忙離開的背影,久久才收回視線。
前往倫敦的私人飛機於後半夜兩點起飛,他在候機室安靜坐著。
剛閉上眼,旁邊傳來高跟鞋走路的聲音。
睜開眼看過去,疲憊的眉眼浮現驚詫,“媽?你怎麼在這?”
現下的帝都夜晚已經很冷了,墨芍鳶裹著大衣坐下,將手機放在兩人之間的桌上,“受人之托,來找你。”
連承禦濃眉蹙起。
“兩個小時前,景溪給我打來電話。”
男人眉梢微動,繼而眼底浮現冷漠,“斷絕關係的電話都打到你那裡去了。”
墨芍鳶一噎,心合計著陸景溪到底說什麼了,把他兒子氣成這樣。
男人雙手交握於身前,大拇指無節奏地互相敲擊。
“她跟我起毒誓,說陸知意和陸知行,是你的孩子。”
他手指瞬間僵住。
眼神在凝滯了幾秒後,輕輕眨動,“狼來的故事說多了。”
“其實我也覺得不可信,否則她怎麼會瞞著五年,現在說出來,應該是别有用心。”墨芍鳶翹著長腿淡淡道。
連承禦看向她,唇角動了動,想要解釋,卻覺得他為她開脫再多也無用。
“以後别提這件事了。”
是她親口跟他說,她給一個男人生了兩個孩子。
他不敢想是有多喜歡多愛,願意讓她生完第一個又接著生第二個。
她不顧自己的身體,那個男人也不顧,顯然不是什麼好東西。
真是前世今生,眼光一如既往的差。
他閉了閉眼,靠在沙發上沉默不語。
墨芍鳶拿起手機,在上麪點了一下,然後帶著哭腔的熟悉聲音從裡面冒出來。
“連承禦我說的是真的!知知和行行是你的孩子,她們是龍鳳胎姐弟,幾個小時前我說的那些話是假的,那時候孩子們被人帶走……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連承禦猛地睜開眼睛。
他盯著手機螢幕上跳動的數字,呼吸緩慢。
“你别走好不好……我早上六點的航班回帝都,我當面給你解釋!就這一次,求你了……”
連承禦的視線凝在螢幕上,幾個呼吸後,他抬起手,修長的手指拿起手機。
墨芍鳶眉心微動。
下一秒,連承禦直接將電話掛斷。
墨芍鳶看著扔在手裡的手機,一時語塞,看向起身往窗邊走的兒子,起身跟過去。
男人的背影寬大而具有安全感,歲月不經意間,讓他從青澀寡言的男人,變為穩重成熟的上位者。
卻也從他身上剝奪走了很多東西。
墨芍鳶攏著雙臂,望著外頭的光影,輕歎一聲,將一張黑色卡片遞過去。
連承禦看到後,立刻認出來。.八
“當年在秦蘇的醫院外,我看到她在大雨裡找被你丟掉的戒指,那時候她懷著孕,跪在積滿雨水的草坪上,用手一點一點摸。”
連承禦眸光動了動。
“她還我這張卡的時候,我想她是做好了一輩子不聯絡你的打算,可我沒有給你。”
“我想著,等你真的開啟下一段感情的時候還你,那時候我覺得我的兒子拿得起放得下。”
她笑了笑,“結果……也不知道你這性子隨了誰。”
連承禦將卡片接過來。
“聽聽她的解釋,用不了多久時間。”
連承禦將卡片放回兜裡後,沒給予任何迴應。
一點半的時候,機場工作人員出現在兩人面前。
連承禦站起身,臨走前跟墨芍鳶說了句話。
“該努力的,我早就已經儘力了。”
然後頭也不回,跟著工作人員離開。
墨芍鳶目送私人飛機離開,無奈一笑,於淩晨兩點離開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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