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入骨髓的恐懼,被從靈魂深處頂了出來。
上一世,連承禦就是這樣囚禁著她的,那段痛苦煎熬的日子,持續了一年之久。
後來她磨光了所有的尖刺,終於不再鬨,他才放她自由,但去哪都有很多人跟著。
側頭看向衛生間房門的方向,發泄似地抓起枕頭往那邊砸。
手銬和鎖鏈傳來嘩啦啦的聲響,都是特殊合金材質,蠻力無法扯開,她隻能坐回床上。
連承禦從衛生間出來時,看到門口的枕頭並不意外。
俯身撿起,拍落上面並不存在的灰塵,邁著長腿走回床邊,將枕頭放回原位。
陸景溪抬起頭,眼圈發紅,“你這麼做隻會讓我越來越想逃離你!”
男人俯身拿睡衣的動作一頓,隨後輕笑一聲,“是嗎。”
很輕的兩個字,看似在反問,實則在說,我不在乎。
陸景溪頓時心如死灰。
如果他變回前世那樣,她想逃離,那是不可能的。
他當著她的面換了睡衣。
陸景溪看到照比往日削瘦蒼白的身體,呼吸跟著發堵。
她忽然開始害怕。
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我不跟你離婚,你就放了我?”
連承禦單膝跪在床沿,身體前傾,他四周強勢又濃稠的佔有慾將她團團包裹。
微微潮濕的大手捧住她的臉,低啞的聲音像海浪般,層層疊疊忽遠忽近的逼近。
“我要的不止是不離婚,我還要你愛我。”
陸景溪輕眨睫毛,“可我不愛你了,我喜歡上了别人。”
男人忽地發出低笑,像是不信她的話,又好像信了她的話。
濃黑的眼底殺意凜冽湧動,幽幽森森的嗓音道。
“那你喜歡上誰,我便殺了誰。”
陸景溪瞬間抓緊身下的床單。
她清楚地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
“所以和我說說,你喜歡誰,嗯?”
低低的語調,像勒在脖子上的藤蔓,隨著他的逼近慢慢收緊。
陸景溪偏開頭,不和他有視線上的交彙。
連承禦見她低垂著頭,慢慢收斂起侵略性的氣勢。
他不逼她開口,拿起床頭的書,靠在一邊靜靜翻看。
兩人彼此互不搭理,卻又將彼此的心思都放在了對方身上。
到了晚上五點多,一旁看書的男人終於將眼神從書本上挪開。
他坐起身,繞道她右側的手銬位置。
陸景溪以為他這段時間想通了,要給她鬆開。
然而……
手銬的確解開了,可是另一端,卻被銬在了他自己的手腕上!
她半晌沒緩過神來,“你什麼意思?”
男人清晰的下頜線動了動,下巴往衛生間方向一揚,“帶你去衛生間。”
“我不去!”
話音落下的瞬間,他跟著俯身,雙手穿到她的腋下和後背。
她立刻反應過來他要做什麼,一把推開他的手臂。
“連承禦你是瘋了嗎?”
“我抱你去,或者你自己去,選一個。”
她跪坐在床上,被他的強勢剋製得死死的。
心頭的無力感要將她吞噬,最終她選擇自己走過去。
隻是到了衛生間,她完全放不開手腳。
“你還要現場觀摩?”
一旁的男人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我們是夫妻,什麼親密的事沒做過,你哪裡我沒看過。”
陸景溪被他理所當然的語氣氣到,恨不得伸手給他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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