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善念營既然是累贅，殺光了便是。”

柳雲湘皺眉，魏書意還真說對了，他們做不到。

善念營那些人非是本身犯了罪，而是被家裡人牽連的，裡面多的是老弱婦孺，他們沒這麼心狠。

“那些要軍餉，要救濟的，你們又該怎麼辦？”

魏書意笑著，靜靜看著柳雲湘。

柳雲湘抿嘴，“怕我們偷師？”

魏書意搖頭，“你們偷不去。”

“所以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西北的龍城，西越一直很覬覦，一百萬兩銀子賣給他們，想來很好談。”

柳雲湘皺眉，“你們竟要賣地！”

魏書意攤手：“龍城在最西邊，朝廷需派駐大量軍力駐守，别說收稅了，每年都要送錢，與其要這麼一塊毫無用處的地，不如賣給西越。”

“你們這樣做如何對得起那些開疆擴土的先祖們？”

“大榮尚有九州八十一城，少一城，不算什麼。”

“但凡大榮人有點骨氣，便寸土不讓，我一女子都通曉的大義，你們……”

“嗬。”魏書意嗤笑一聲，“所以說你們偷師不了，你們不齒於這樣做，可又沒有解決目前困境的方法，所以這一劑良方，你們最好吃下，儘早脫身，不然南州一旦內鬥起來，你們可就是大榮的罪人了。”

說完，魏書意又往遠處望了一眼，然後轉身離開了。

柳雲湘眼眸沉了沉，殺光善念營的百姓，賣土地添窟窿，這些招數實在陰損。而且他們就這麼攤開說了，顯然是篤定她和嚴暮沒辦法解決眼下的危機。

她還偏不認輸了！

柳雲湘轉過身，朝拐角處望去，但見遠處屋頂白雪皚皚，陽光照在上面，氤氳一層光暈，而屋簷下蘇如夢披著石榴紅的披風站在那兒，望著遠處的景，而她亦是景中人。

想起魏書意剛才不時望過去一眼，莫不他在看蘇如夢？

這時蘇如夢收回視線，往這邊看過來，見她也在看她，便笑盈盈朝她招手。

柳雲湘衝蘇如夢點了點頭，而後快步走了過去。

“蘇姐姐。”

蘇如夢拉過柳雲湘的手，二人繼續往飛鳳宮的方向走。

“你們怎麼說了這麼久？”蘇如夢問。

“嗯，談了一些事。”

蘇如夢沒有再問，柳雲湘心裡卻有些不安，“蘇姐姐，你和魏書意……”

蘇如夢臉色變了一變，“怎麼了？”

“他是什麼樣的人，蘇姐姐應該已經看清楚了，所以離他遠點，别讓他再有機會傷害你。”

蘇如夢笑容僵了一下，繼而握緊柳雲湘的手，“好妹妹，你的話，我一定記得牢牢的。”

“那就好。”

二人來到飛鳳宮，由一個嬤嬤引著她們往裡走，來到大殿門口，剛進去裡面就聽到了皇後的笑聲。二人對視一眼，接著繞過屏風，進了西暖閣。

進去裡面，原是薑雲影在裡面，皇後拉著她的手，滿臉歡喜。

皇後喜歡薑雲影，而薑雲影也確實懂得如何討好皇後。

柳雲湘和蘇如夢上前行禮，皇後見到她們，笑容一下變淡了很多。

她先看向蘇如夢，冷言冷語道：“老三在外吃苦受累，你倒是氣色極好，約莫還盼著我兒最好回不來了吧！”

斥了蘇如夢一句，皇後又看向柳雲湘。

“聽聞老七又病了，你這個做王妃的，自己夫君都照顧不好，合該讓老七再娶個側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