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覺得他這是在說笑呢。
王保和虎了臉,“你們也都是當乾部的人,誰都知道,管理一個村的難處就和過日子一樣,家家都有難唸的經,你們咋就知道我們沒有債。”
於是他就將這廠房蓋起來花了多少錢,人家楊美嬌從城裡借了多少錢進機器,又提了場裡為了買拖拉機欠的錢,零零總總往一起堆。
“我們場現在還欠咱們鎮上信用社七千沒還呢!”他指著自己嘴角的火泡。
“難啊,我都愁死了,鎮上也不說支援一下,哪怕鎮上能幫著分擔兩千塊也好啊,唉!”
他巴拉巴拉又說,全場的人都眼吧眼吧瞅著他這個廠,想著賺錢分一點,可沒白天沒黑天的乾,一袋鹹菜就二分的利,這債什麼時候能還上啊!
楊美嬌不在身邊,否則一定憋不住壞笑,他們場長也學精明瞭呢。
眾人不曉得他在說謊,隻聽還欠著七千塊的钜債,一個個都咧嘴。
心想著回村就集資搞事業的乾部,當下都歇火了,賺了錢也是大夥的,責任是領導一個人擔,他們才不想做那圖逼事。
就有人問了,“金主任,這廠可是大投資,鎮上能幫些忙不?”
“對啊,咱們村可沒有人家厲害的知青,幫不上忙,鎮上能給撥款不?”
金麥全看著他們,這一個個的…
太過分了,他轉看王保和,“你這是虎咱們的吧?這一天哇哇的流水乾著,咋可能還欠那麼多錢?這麼大的壓力你也承受得住?”
王保和指著自己的頭髮,自己的臉,“金主任,從前我有這麼老嗎?這都是操心的下場啊!”
他又說:“金主任要是不信,你也可以去信用社去問啊,我還能騙你咋地?”
他隨後指著身後偌大的廠房,“這裡,你們看著好,可真還不上錢,那壓力都要我一個人背的,我愁得整夜整夜都睡不著覺,我給閨女買一台自行車還是借人家小楊的生活費,真的是得了一個縣裡表彰之外,隻落得一身壓力啊!唉!”
“哦!”他拍了拍王保和的肩膀,“最傑出村乾部這個榮譽也不好得,那可是市裡頒發的,是無尚榮耀啊!”
金麥全並沒有因為王保和說幾句冠冕堂皇的話就打消念頭,這育葦場起了多少新房,那他也是看在眼裡的了。
能參觀的,能看的都看完了,金麥全還想開個學習會議,可是一直陪同的楊美嬌還有許橋安都不見了。
金麥全找了一圈,“小楊人怎麼不見了?”
他指著王保和,“她不能走啊,還有好多問題要問她呢!”
溫霞這會走過來,對王保和說,“場長,剛美嬌接了一個電話,說是和許橋安進縣裡,她叔叔開車來接她過節去了。”
“叔叔?”
王保和點頭應了,“啊,知道了。”
隨後笑眯眯地解釋,“人家小楊可不是普通的知青,人家來咱們這裡就是過渡的,想離開隨時都能走。她叔是咱們縣紀檢主任,人家父親更了不得,是海城科研院的院長,她爺爺就不用說了,那是老司-令員,大伯是做什麼的,說出來能嚇死你們。那是咱阿城的市長。”
天啊!眾人都聽傻了,這個楊知青也太厲害了吧。
他們連縣長都夠不到,覺得那就是天了,人家的大伯是他們上面市的市長。
金麥全忽然就有一點後悔了,早知道楊美嬌有這麼深的背景,剛剛他的態度應該好一點的。
他這會腦袋有點懵,想著自己有沒有得罪她,可是想來想去,他的態度都不算好,甚至還有高高在上,頤指氣使的做派,想到這些,他額頭開始見汗。
“那個保和啊,今天大夥今個都有些累了,要不你先派人將咱們送回鎮上吧,學習的事,改天我們電話再聯絡你。”
王保和舉一百二十雙手去歡送,“行,我這就安排人送大家回去。”
參觀團終於走了,原本還想開完會撈一點好處的眾人,聽到人家楊知青龐大家世背景,一個個都不敢吭聲了。
尤其是金麥全,一心想著怎麼找點錯,把王保和弄下位,讓自己的親戚來乾,撈到了油水兩人平分,現在想想還是算了。
人家王保和有人啊,這楊知青他惹不起啊!
人走後,楊美嬌從大樓裡走出來,問王保和,“場長,他們後來又說啥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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