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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曠的小巷子裡,三五個雄壯威武的大漢,環狀圍攏,且逐漸收緊包圍圈。
在裡頭,站著一個清風霽月,單薄清瘦的少年。
“小子,好幾天了,說好的東西是不是該還了?”壯漢一擰著脖子問。
少年不說話。
“别擱這裡給老子裝傻,當初借錢的時候說的期限已經到了,還不上錢,就隻能拿東西頂了。”壯漢二擼起了袖子,一副要把少年脖頸捏斷的既視感。
壯漢三倒是有幾分不忍,歎了口氣,“陳深,别說哥哥們不照顧你,已經給你寬限了好幾日的功夫了,可是眼看著你還是還不上,哥哥們也是要吃飯的,就隻能對不起你了。”
陳深,原來他的名字叫陳深。
這樣寧靜深沉的名字,還真的挺符合他的氣質。
面對三個壯漢的咄咄逼人,陳深一直冷靜不言語,直到壯漢一忍受不了,上前一步,要掐住他脖頸,他才輕飄飄後退兩步,淡淡道,“你們怎麼知道我拿不出來錢?”
“嗬,哥哥們盯著你好幾日了,每天不是抄書就是抄書,就你那一本書兩文錢的賺,半輩子能還清我們的錢啊?”壯漢二冷笑,“陳深,你别在這裡裝深沉了,你到底幾斤幾兩,咱還能不知道。”
“就是就是。”壯漢一跟著點頭,“都知道你還不上錢,還在這裡裝什麼b。”
大約是他說話太過粗魯,陳深皺了皺眉頭,輕聲道,“不殺我,總有還錢的時日,殺了我,你們可就真的什麼錢都拿不到了。”
理事這個理,但事情總有轉圜的餘地。
壯漢三突然曖昧不清的笑了,“陳深弟弟,殺了你的確不劃算,所以我們也沒打算殺你,就連你那患病在床的老孃,我們也沒打算怎麼著。”
“我們真正想要的,是你。”壯漢二接嘴道,“你大概不知道,像你這樣貌美清秀的少年,值多少錢吧。”
“至少五百兩銀子。”壯漢一比了比五個手指頭。
普通人家賣奴隸,一個小廝或長工頂天了十兩銀子。
能賣到五百兩,該是怎樣的地方。
陳深原本很是從容,略一思考後,面色立即泛紅,轉瞬間蒼白如紙。
是了,一個人長得好看是優勢,但貧窮無助的時候,會變成劣勢。
這群人,竟然想把他賣到男色娼館裡,叫他以色侍人。
這樣比殺了他還殘忍。
陳深面色蒼白,本就單薄的身軀愈發搖搖欲墜,彷彿下一秒就要倒地身亡。
虞非鵲在一旁看的揪心極了。
原本喬連連教她不要莽撞行事,更不要強行逞能。
她也確實做到了,一直躲在角落裡觀望,隻叫小丫鬟去找幫手,自己一直不曾動彈。
但現在,看著陳深搖搖欲墜的身形,她覺得快要剋製不住自己了。
怎麼可以這樣欺負人!
虞非鵲回望了一眼大街方向,在心底暗暗祈求侍衛快點來。
巷子裡,三個大漢再次朝著陳深的方向圍攏過去。
包圍圈一點點的縮小,陳深一步步後退,直到後背抵上死衚衕口。
退無可退,隻能面對。
“你們不可以這麼過分。”即使在這樣急迫的環境,陳深依舊沉著冷靜,聲音清淡如水流,“我可以儘快還你們錢,最多十日,一定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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