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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連連也想走,但周遭都是客人,姑婆又殷勤的望著她,叫她有些不太忍心。
此時,筵席上隨著大葷大肉的上來,爭搶已到了白熱化。
隻見一雙雙筷子殺進殺出,快的隻剩殘影,彷彿練了什麼出神入化的功夫。
有的人見插不進去筷子了,乾脆靈機一動,用手掰走了一塊。
剩下人一瞧,好傢夥,那我也掰。
於是一隻雞,一個肘子,就這麼又隻剩下了湯汁。
喬連連眼角亂抽,確定自己留下來隻能給孩子們喝湯了,終是硬著頭皮看向姑婆,“姑婆,歌兒有點不舒服,我先帶孩子回去了。”
“啊,不吃了啊,還有好幾道菜呢。”姑婆依依不捨,“春花說找你還有事兒呢,你不等她回來啦。”
等她回來,他們一家四口估計就要餓死了。
喬連連深吸一口氣,輕輕掐了一下顧歌。
小顧歌懵懵的抬起頭“啊”了一聲。
喬連連順勢抱住小閨女的頭,擔憂道,“歌兒,又疼了?哎,這頭疼的毛病也不知道怎麼落下的,姑婆啊,春花有事兒的話等過兩天我來找她,現在歌兒身體不舒服,我得帶她回去看看。”
姑婆見她們是真的有事兒,歎了口氣,“那我去送送你們。”
喬連連忙道,“姑婆不用了,客人太多了,您留著招呼客人,我們自己走就行了。”
姑婆拗不過她,隻能看著他們一家四口走遠。
酒席上有人看著這對夫婦身姿不凡,穿著又講究,忍不住湊過來問,“大嫂子,這兩個人是誰啊。”
“是我大哥家的幺兒。”姑婆笑了,眼底滿是自豪,“我這小侄子是個出息的,侄媳婦也厲害,日子過得可好了……和和美美……”
“是嗎,那你大哥家的其他兒子呢?”有人又問了。
姑婆的笑容一僵。
她已經許久沒有見過顧家的人了,也就過年時讓春花去送了點吃食,聽說顧老太太現在身子不大好,大兒媳性子潑辣,沒少磋磨她。
現在顧老太太唯一活著的指望,大約就是等顧緯從獄中歸來了。
今兒李春花成親,也給顧家送了信兒。
但顧家並沒有來人。
想來,他們生活也揭不開鍋了吧。
姑婆歎了口氣,轉移了話題,“上湯了,大家喝湯啊。”
周圍的嬸子顧不上八卦,一股腦的衝上去搶湯了。
酒席已經到了尾聲,剛才吃飯時爭先恐後的人,現在打包菜品也是爭先恐後。
明明一道菜還有人在伸筷子,下一刻就被端走,倒進了自家的小鐵盆裡。
顧鵲在一旁看的咂舌,“這太可怕了,娘,我再也不想參加這種喜宴了。”
天知道,京城的喜宴那可都是人人講究,有些菜式如肘子基本都是無人問津,因為吃了會影響形象,弄臟妝容。
“不參加了,死活不參加了。”喬連連也吃不消。
她一手抱著小閨女,一手牽起大閨女,“走,咱們回家烤魚吃去。”
“走咯。”顧鵲和顧歌同時笑了起來。
顧紹走在最後,儘管身上依舊有著傷痛,但看著三個女子在小路上肆意的奔跑笑鬨,他竟神奇的覺得不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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