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停在喬連連兩步遠的距離,歪著頭,仔仔細細地打量著喬連連,從頭到腳,一絲不漏。
這不是夢境吧。
不會她還在那個破舊的馬車上,在夢裡看見了娘吧。
等一睜開眼,天還是那麼黑,身子還是被迫拱著,臉還是貼著臟兮兮的木板子。
該怎麼辦呀。
虞非鵲決定測試一下。
她抬起雙手,左右開弓,對著自己的臉,“唰唰”就是兩下。
不遠處的喬連連震驚的睜大眼睛。
這孩子瘋了?
這孩子腦子出問題了?
“啊,疼。”虞非鵲忽然大叫了一聲。
兩頰的火辣辣讓她找回了真實感,她大叫一聲娘,對著喬連連撲了過去。
喬連連張開雙手,將這個滿身狼狽的閨女迎接回懷裡。
其實分開也就一天,但卻像過了一輩子。
虞非鵲抱著喬連連的腰身,在她的懷裡嚎啕大哭。
一邊哭,她一邊嗚咽,“娘我錯了,我再也不瞞著你了,我再也不相信别人了,娘我真的錯了。”
喬連連又是心痛又是好笑,眼淚也逐漸盛滿眼眶。
虞非鵲雖然聰明又伶俐,但骨子裡還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這幾年她一路都是順順利利,突然吃個大虧,對她以後的人生未必沒有好處。
沒有誰的人生是一帆風順的,但好在年少時候吃過的虧,在以後漫長的歲月裡,都會變成可貴的經驗,成就更穩重的自己。
“好鵲兒,回來就好。”喬連連沒有說别的,隻柔聲安慰了她一句。
虞非鵲哭得愈發大聲。
好大會子,就在路人頻頻回頭圍觀,幾乎要以為哪裡有人哭喪的時候,她才終於抽噎著停下哭泣。
“娘,我真的知道錯了。”小鵲兒一開口,就是認錯。
喬連連捏住她又腫又臟的小臉,“知道錯了就行。”
“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不管那人長的多好看,我都得告訴娘。”虞非鵲碎碎念念。
喬連連還沒說話,後頭忽然傳來一聲嗤笑。
“原來是美色誤人,我說堂堂蕙公主怎麼突然遭此大劫,唉,真沒想到你還有這一天。”那人說著,往前了一步。
卻原來是柴家最年輕的家主柴克己。
今天白天相遇,虞非鵲還是光鮮亮麗的蕙公主。
晚上再見面,他依舊高大挺拔,她卻狼狽不堪,滿身傷痕。
虞非鵲忽然就覺得特别不好意思,同時有幾分生氣,她垂下頭,頭一次對柴克己的嘲諷不予以還擊。
“以後長點心吧,别光看别人好看就被騙了,嘖。”偏柴克己不懂事,又補了一句。
虞非鵲那心氣哪裡忍得住,當即磨著牙回嘴道,“不關你的事,别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柴克己撇撇嘴沒說話。
倒是喬連連拍了一下閨女,“好好說話,剛才要不是克己,你可就沒法站在這裡了。”
虞非鵲有些愕然。
原來剛才喬連連隻覺得有些異常,但著急搜尋下個地方,就沒仔細檢查。
是柴克己看到了角落裡的一個女子髮簪,覺得不同尋常,才拽了拽她的衣角,讓喬連連派人再回來看看的。
結果就是這一回來,救了虞非鵲一條性命。-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