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清漪看著來人,沒有獲救的喜悅,反而驚懼地起了一陣白毛汗,心顫抖的厲害,猶如被風吹的搖搖欲墜的葉尖露珠。
酒鬼掙脫不開,又痛疼難耐,直接破口大罵。
“他奶奶的,龜孫子,王八蛋,給我放手。不然老子叫你好看,草……啊~”
手腕上的力道突然消失,酒鬼還未來得及開心。
頃刻間,他就捂住手腕發出殺豬般的尖叫。
霍清漪整張臉也失了血色,渾身再也不可控製的顫栗起來,猶如跌入冰窖。
那人的手腕被什麼利器割破,鮮血噴灑在牆壁上。幾滴濺到她的臉上,腥氣中帶著微涼,她不敢眨眼,整個人已是石化。
顧禎銘一臉平靜,和剛才的狠厲判若兩人,他抬起手腕去擦拭她臉上沾上的血點。
霍清漪本能的想要躲開,可是雙腳根本挪動不開。
她緊緊盯著眼前的人,他是怎麼做到出手就如此狠厲,剛才她覺得他會要了那酒鬼的性命。她看到了,他眼裡見血後的興奮。
此刻他一臉無事發生的表情,再次將她驚震在那。他的指尖就在自己的鼻翼旁,來回滑動,動作溫柔,可是她覺得胃部一陣陣的痙攣。
再也控製不住,她掉頭衝進了不遠處的衛生間。
嘔吐的聲音傳入顧禎銘的耳內,他再次皺眉,一腳狠狠踩在捂著胳膊倒地的人。
割破的手腕,鮮血直流,身體都開始抽搐。
周圍很快圍滿了人,顧禎銘看了眼,索然無味,徑直離開。
那人被八號公館的服務人員直接抬到醫務室做了簡單處理。
霍清漪吐完出來,慘白的一張臉,配著咬破的嘴唇,透著頹廢虛弱的美。
可顧禎銘卻皺了鼻子。嘴角微微下垂。
“暈血?”帶著疑問的聲音飄入霍清漪的耳朵,她渾身緊繃。
他繼續說道,“那下次我不當著你的面吧!”
彷彿這已是他最大的退讓。
霍清漪已渾身無力,隻能攀附在他的胳膊上。
進入包廂,戴倩茹還未離開。
進他們相攜而入,眼裡散發著嫉妒的光芒。
剛才他們聽到外面一陣騷亂,想著今晚的行動,都沒有出門打聽。
見霍清漪如此憔悴,嚴榭眾人再次一怔。
沈知白率先溫和一笑,“外面亂糟糟的,發生了什麼?”
霍清漪聽到這,腦中再次浮現那深紅的血噴灑出來的畫面,捂住嘴巴,掙開身旁的人,直接拉門出去。
顧禎銘聳聳肩,“有人不知量力,被我教訓了。”
一直垂著的手舉起。食指和中指夾著一片薄刃。耀眼的燈光下,散著寒光。
一直未說話的李牧和薑行舟站了起來。
薑行舟走到沈知白身旁,將他護在身後。
李牧則開口笑問,“哥什麼時候隨身帶武器了?”
顧禎銘咧嘴一笑,猩紅的舌尖微微抵著兩片白牙,“你說呢?”
他這是徹底不再偽裝,暴露他嗜血本性嗎?
站在一旁的戴倩茹遲鈍的神經也感受到了不一樣,禎闐是高嶺之花,傲氣高冷但同樣也是嬌矜貴公子,不會隨身攜帶武器。
那一片寒光還冒著腥氣。
她嚇的跌坐在椅子上。
顧禎銘卻哈哈大笑,手上的薄刃微微劃出一道弧度。
笑夠了,他重新收起那片薄刃,“今晚飯局到此為止,你們應該慶幸沒有做出不恰當的舉動。”
憑他們,嗬。滿是輕蔑。
他刀口舔血,這樣的鴻門宴,他自信赴宴就有能力全身而退。就怕到時候他安然無恙,眼前的這幾位豪門嬌養公子哥就要流血了。
他低頭看著修長的十指,手背上竟然落了一抹紅點,譏笑的臉上露出一絲不耐,蠻狠地扯起桌上的餐巾直接擦去。
雪白的餐巾上沾了血跡,猶如綻放的玫瑰,帶著尖刺深深刺痛沈知白等人的眼。
顧禎闐已經不想和他們廢話,直接抬步走人。
他走後,包廂內凝固的空氣再次流動。
“二哥。”嚴榭顫著聲音問道。
他們原本想著如果證實此人另有其人,那當場將他綁了,還怕他不說實話,交代哥身在何處。
可是他們確認了此人不是顧禎闐,卻沒有下手的機會。此刻更是被他狂妄邪性的嗜血舉動嚇倒。他們不怕他動手,怕他傷及無辜。想到離開的霍清漪。
沈知白等人再次驚懼。
不能坐以待斃,他們湘城五少還能被他給拿捏了。
“送倩茹回去。”沈知白沉聲說道。如果不是戴倩茹闖進,他們應該已經動手。
嚴榭扶起已經軟了腿腳的戴倩茹。
沈知白和剩下的幾人對視一眼,今天是他們輕敵了,想著不打草驚蛇,私下解決,就沒有多安排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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